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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結黨營私的重罪,那姓衛的本來就該死,死在皇上手裡,和二位爺手裡,也沒差。”青竹又說道,拔出寶珠送的青霜劍又賞玩了一會兒。
“可我覺得……八爺他,越來越……”她嘆息說道。
“越來越可怕?還是越來越殘忍?誰叫他生在帝王家。”青竹刷的一聲長劍入鞘,“聽聞原來還有位爺……”她住了口,瞥了寶珠一眼,轉口說道,“不過你放心,無論他們對別人如何,你的命都安穩得很。”
“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寶珠不好意思的低頭,轉著手上的白玉戒指。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難道你真感覺不到四爺對你的情意麼?青竹搖頭。
“不是我。”而同時在那廂,小四沉吟說道。“途中收到你被擄的訊息,便即刻迴轉了。”
“那會是誰呢?”小八摸了摸下巴,說道,“信裡說的是吐血而亡。”
“吐血不一定是得病,也可能是……”小四冷冷說道。
“中毒。”小八接過他的話。
莫非是她?兩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一個人,又陷入沉思。
“這戒指不曾見你戴過。”小四忽然開口打破沉默。他們都是不喜浮華之人,平日裡素簡的扳指都甚少戴,更別提這樣雕工繁複的戒指。
“嗯,今日方買的。”小八微笑。定情信物……想到她的話,他眼裡凝著笑意。
“……你變了。”小四盯著他說道。原來的八弟,看似謙和君子,但骨子裡和他是一類人,也許正應如此,他們的感情比其他兄弟更深厚些。可如今,他似乎有些不同了,可具體哪兒不同,小四又說不上來。
“有嗎?”小八勉強一笑,心裡卻隱隱有些吃驚,暗暗的審視著自己。
“……被一個女人迷住,很危險。”小四冷冷說道。
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是夜,小八提了燈籠,獨自往囚禁著月兒姐弟的廂房走去。
也許四哥說的沒錯,他……是變了。他捏了捏袖中的那份奏摺,嘆了口氣。
“八爺?!”月兒正在燈下看書,見了來者,趕緊過來請安。“罪臣之女嶽月叩見八爺。”
“嗯。”小八點點頭,並沒有叫她起來,四下望了望,“你兄弟呢?”
“回八爺,滿兒已睡下了,月兒這就喚他起來。”
“不必了。”他擺擺手,踱到桌前,翻了翻她看的書,“這是什麼書?”
“昔日裡,月兒曾機緣湊巧,蒙一位江湖異人傳授了這本醫書,記載了一些奇難雜症,江湖方子。”
“怪不得嶽小姐如此醫術高明。”小八點點頭。
“不敢,不過略窺一二而已。”月兒摸不清他想幹嘛,也只是恭謹的說著場面話。
“這個……你還記得吧。”他拿出嶽子風的奏摺。
“這是爹爹的摺子。”月兒咬著嘴唇說道。當時一時衝動把摺子交出來,事後她一直後悔不迭。想跟八爺討人情?無異於與虎謀皮罷了!
“嗯。”他把摺子湊近燭火,紙張遇著火,便很快的燒起來了。
“八爺……”她瞠目結舌的望著他。難道……他放過他們一家了?!
“嶽御史為奸臣所害,請封的摺子我已遞上去了,皇上少不了有諡號賜下,你兄弟也少不了有個出身。如今嶽大人百日未滿,你若有定親,不妨早日辦了,若是沒有,三年守孝期滿,皇上、太后也會為你的終身做主的。你就安心帶了嶽大人的骨殖回鄉吧。”他把快燒盡的摺子扔進一旁的火盆裡。
“啊……謝八爺大恩大德!”月兒聽了,熱淚盈眶,又磕了好幾個響頭,“岳家一門,全賴八爺恩德,我們姐弟永世不忘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