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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珉中學兩學生一自殺一墜樓事件,曾經鬧得海寧城滿城風雨,箇中曲折眾說紛紜,因為身份關係,警察局內部人比外面知道更多沒有披露的案件細節。
所以劉文原提及此事,唬一唬一般市民還可以,陳警官則完全不在會被他牽著鼻子走的範圍內。
相反,一個已經板上釘釘的案子,被翻來覆去的拿來陰謀論,只會讓身為警察的他心生反感。
劉文原冷笑:「他還把我媽推倒,導致她早產,大出血去世。」
又來了……
雙方談的次數越多,陳警官越覺得——面前哪怕是頭豬,都比劉文原好說通道理。
他情緒上來,習慣性的拿指骨敲桌子:「說過多少次了,你媽她死於羊水栓塞的意外,在場人都說容程沒有推她。」
劉文原不信。
或者是他一直都不願意相信。
謊言重複一千遍,連說謊者本人都可能騙過自己。因為只有如此,才能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充當受害者發洩憤怒,博取旁觀者的同情。
「是與不是,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這世道就是這樣,好人沒好報,真正作惡的反而什麼事都沒有。」
「合著……」
陳警官歪了頭,冷聲不解問:「你覺得你還是個好人,唆使人家去自殺,又殺了個龔醫生不是在作惡是吧?」
「不是作惡什麼…替天行道?」
連慣常不口出惡言的李警官,也忍不住諷刺了句。
沒成想,劉文原差一點就點頭了。
在他心裡,報復容程做的事,那都不叫做壞事,的確是替天行道沒錯。只可惜,全世界似乎都站在他的相對方,都在幫容程脫罪。
就因為容程……
劉文原眼眶發紅,就因為有他的存在,自己什麼都沒了。
母親,父親,前途,自由……
劉文原猛地抬頭。
「警官,上次我向你檢舉揭發,我爸陳晉生他被容程害死的事情,你們有沒有調查?」
當年買通人拿車去撞容程,結果容程運氣好,只受了點輕傷,而且硬是在交警隊那邊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扣著姓梁的不放,要將簡單的民事糾紛往刑事方向搞。
覺得苗頭不對,生怕警方把他也抓了去,爸爸交代了些注意事項,給了幾張以他名義開的銀行卡,用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出國,然後就幾乎沒有過聯絡了。
那兩年,最開始時劉文原憂心忡忡,害怕容程神通廣大,自己萬一打電話洩漏了行蹤,會被什麼人秘密找上綁走。
後來發覺國內風平浪靜,事態似乎平息了,才試著打電話找爸爸,卻再也沒打透過。
回國後,好不容易找到幾個陳家人問情況,要不一搖腦袋說什麼都不知道,要不罵罵咧咧的說你還有臉問你爸,都是你把你爸害慘了。
由此、劉文原作了個看似大膽又很合理的推定,因為他的逃走,爸爸承擔了容程的怒火,要麼被容程搞死了,要麼被容程關在什麼與世隔絕的地方,所以大家才諱莫如深。
據說提供他人的犯罪線索有機會獲得減刑,劉文原拋了出來,他倒看警察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義正嚴辭,真去查容程。
爸爸死了,他可以拉容程下水,讓他跟自己一樣成為殺人犯,還是弒殺親人被唾棄的那種。
爸爸沒死,正好可以出面幫他,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律師都還沒見到。
一時間,劉文原不知道自己是該盼望陳晉生死還是沒死,兩種結果都是他希望的。
「哈哈哈哈哈……」
房間裡迸出笑聲。
在劉文原狐疑的目光中,陳警官拿起自己手機,撥通了影片電話,一邊用戲謔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