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奚清風,是奚家旁支的長子,曾任職懲赦院,沒聽過他會什麼丹青。
而且眾所周知,奚清風早在六年前那場殘忍屠戮中,屍骨無存。
眾人面面相覷,細看下才悚然!
那幅畫根本不是尋常的畫,竟是被活生生剝下的靈根相紋!
盛焦在獬豸宗坐鎮多年,此番難得來長川北境,便是因為這幅畫。
賣畫之人,不是屠戮奚家的罪魁禍首,也定是有關聯之人。
這是奚家遭難後的六年來,除了奚將闌外,唯一的一條線索。
奚將闌問:「什麼畫?」
盛焦沒回答。
一陣狂風呼嘯而來,捲來一堆黃紙落在山階上。
奚將闌還在那思索,視線無意中掃了幾片亂飛的黃紙。
鬼林山階的風像是從地獄黃泉吹來的寒風,將奚將闌單薄的身形吹得一個踉蹌,直直跪了下去。
奚將闌下意識將手按在地面髒亂的黃紙上,但還未落地,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拉。
奚將闌猝不及防,單薄身形好似折翼蝴蝶往旁邊一撲,厚厚的獬豸宗外袍掃過厚厚黃紙,一頭撞在帶著冰雪氣息的懷裡。
倦尋芳:「?!」
上沅:「哦哦哦!」
盛焦冷冷道:「站穩。」
奚將闌驚魂未定,感激地朝著盛焦笑:「多謝大人相救,否則我必定磕個頭破血流。」
他的恭維、道謝從不走心。
盛焦也沒應他,依然抓著他的手。
「不過大人還是放開我吧。」奚將闌柔聲說,「盛宗主可是個千年大醋缸,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下屬這般親暱握著他道侶的手,嘖嘖,噫!」
盛焦:「……」
剛剛默唸數十遍清心咒終於安穩下來的倦尋芳再次怒了:「我殺了你!!!」
上沅一把抱住他往後拖:「冷靜!那是宗主的道侶啊!」
倦尋芳掙扎著要伸腳去踹奚將闌,氣得腦瓜子嗡嗡的:「什麼道侶?我們宗主修的是無情道,怎會動凡心?!你竟敢胡言亂語平白玷汙我宗主清白,到底是何居心!?」
盛焦早已習慣手下人的聒噪,將奚將闌鬆開。
「走。」
奚將闌乖巧道:「是,大人。」
他故意將「大人」這聲尾音拖得長長的,約摸是在中州長大,語調帶著些溫軟,小鉤子似的。
盛焦腳步頓了一下,才繼續往前走。
奚將闌目送著他走了幾層臺階後,不知為何一抬步,又是腳下一滑,踉蹌栽了下去。
他本以為盛焦都離了這麼遠,這下肯定救不了自己,正閉著眼睛打算摔個正著,卻感覺到一道靈力朝著他一裹。
一陣天旋地轉,奚將闌單薄身軀一個踉蹌,失重感瞬間襲來。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被盛焦橫抱住。
奚將闌:「???」
倦尋芳大概是震驚過了頭,整個人麻木僵在原地,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上沅掩唇,震驚道:「還真是道侶?!」
鶴氅遮住奚將闌單薄消瘦的身形,膝彎被堅實有力的小臂勾住,他赤著的雙足不安地垂在半空,微微蹬了一下,似乎想下去。
「大、大人……」
盛焦好似做了件再尋常不過之事,眸子漠然地看他。
「不是說走不動了嗎?」
奚將闌:「……」
奚將闌乾笑,掙扎著要落地:「不、不勞煩大人了,若是盛宗主知道……唔!」
盛焦大概不想再聽自己如何如何「暴怒」,直接給他下了個短暫的閉口禪,抬步就走。
奚將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