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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她都未曾與父親說上一句好話,全然蔣岑一人受了怨恨。
或許,其實是她不該,叫故事這般開了頭。
裡頭傳來幾聲咳嗽,秦青輕輕叩了門,默了一刻才聞回應:「進來。」
書房裡的人正立在案前,邊上擱了箱子,裡頭已經放了好些籍冊。秦知章將最後一卷放進去,扣上了箱蓋。
「父親在整理司藥監的東西麼?」秦青走上前去,「可需要女兒做什麼?」
秦知章拍了拍那箱子:「明日辦過交接,秦恪尋的丫頭小子也該來府上了。」
「好,女兒也替父親教著。」
秦知章卻是一頓:「罷了,你後日還要去書院,往後再說。」
「父親……允許女兒繼續去書院嗎?」秦青站在那裡,只見面前人背了身去,瞧不見面色。
秦知章負了手沉聲道:「既是去了,便就有頭有尾。五年學制,也不妨礙這最後一年了。」
秦青嗯了一聲,突然抬頭朗聲道:「今晚女兒晚回,是去瞧了上元花燈。」
「好瞧嗎?」
「挺好的。」秦青又道,「女兒還去見了一個人。」
那負著的手略微收緊,秦知章慢慢轉過身來,看向那燈下人:「你大了,該有自己的朋友,不必與為父說。」
「可女兒覺得,該說。」
兩日後的楓晚書院開課,田水巷重新又熱鬧起來。只是這一年有些不同,有離開的,有新來的。
只不管是誰,瞧見秦青進來,多少都留意一眼。原本這沒有什麼,只秦青方到書院的時候,那陳家馬車也停了下來。
陳宴依舊坐在輪椅上,與秦青錯身而過。書院裡隱隱有議論聲傳來,二人自然知曉。
蘆葦扶了主子往後退了一步,讓開道來,那陳家小廝便推了人過去,不知為何,卻又停了下來。
「秦小姐。」
既是喚住,她總不能不應,便就矮身行禮:「陳二公子。」
「家妹對秦小姐甚是惦記,」陳宴抬頭,面上不失禮貌道,「今日來時,家妹還曾問,可能去秦府一敘。」
「陳二公子客氣,我與令妹說過,若是想來,隨時來便是。」
「好。」這一聲好,竟是帶了笑意。
秦青往邊上瞧了瞧,有好事的趕緊低了頭,匆匆往課堂去。到底還是這樣了,也沒有辦法,畢竟上元宮宴,在書院的基本都去了,想著,便就轉身往女學走。
不想未行幾步,就見一襲藍衫入眼,蔣岑不知何時過來,一手託了胳膊肘,口中點道:「秦小姐來得正好,醫室還沒開門呢,在下這胳膊肘來時路上摔了馬,疼得很,你快給看看!」
這一咋呼,叫旁人都唏噓開來,秦青無奈,卻也正色應了:「那公子去醫室等我半刻。」
「等不了了,爺腿還瘸著呢,這胳膊不能再斷了!」
「……」秦青抬頭。
蔣岑立時就撇過臉去:「哎,不過等也是可以等那麼一等的,你快些哈!」罷了,就招了木透過來往醫室去。
秦青偏頭,蘆葦會意接道:「奴婢明白,奴婢去跟文先生說。」
一路往醫室,未進門就瞧見蔣岑站起來:「那姓陳的跟你說啥了?」
「沒說什麼,胳膊呢?我看看。」
「不用看了,我沒事。」蔣岑背了手,「我就覺得那陳二不對勁。」
「你也不對勁。」
「啊?」
「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次次都扯出摔馬的謊來。」
蔣岑噎住,半晌,憋出一句:「那下次我說腹瀉?不不不,不行,腹瀉這個病症它聽著就不帥氣,怪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