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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說道:“施兄,你臟腑重傷,適才險已魂遊墟墓,怎……怎麼還……還笑得出口?”
司馬玠低聲說道:“小弟自從在姜夫人的‘封爐贈寶大會’之上,得睹光霽,便對朱兄風采,極為仰慕,適才魯莽出手,正恐得罪朱兄,朱兄居然海量相寬,叫我怎不高興呢?”
諸葛蘭覺得此人竟完全以自己之喜為喜,自己之憂為憂,點了點頭,含笑說道:“施兄情盛真摯,人又風趣,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司馬玠聞言大喜,竟猛然從地上坐起,向諸葛蘭揚眉叫道:“朱兄此話當真,像你這等靈心秀質的天上神仙,竟肯結交我這猥瑣不堪的凡夫俗子嗎?”
提起“猥瑣”二字,諸葛蘭略感不悅,指著司馬玠的那張俊臉,目閃神光說道:“施兄,真人業已露相,你怎麼還想掩飾,我方才替你擦拭臉上鮮血之際,竟將易容藥物,一拼拭去,像你這等英挺俊朗的絕世風神,若再自稱‘猥瑣’,也太過欺人了吧?”
司馬玠這才知道自己已露本相,不禁耳根一熱,把張俊臉,脹得通紅!
諸葛蘭見狀,以為是自己把話兒說得太重,遂想向司馬玠安慰兩句,含笑說道:“施兄……”
兩字才出,司馬玠竟搖頭說道:“我不姓施!”
他如此說話之意,有兩種原因:第一、自己的本來面目,既已露出,再用假姓名,也覺無味。
第二、諸葛蘭已允訂交,若不開誠佈公,似也顯得自己不夠真摯!
司馬玠立意雖好,但他哪裡知道就這“我不姓施”四字,便又情海生波,引起了無窮煩惱!
諸葛蘭一怔,目注司馬玠道:“你不姓施?你不是叫做施玉介嗎?”
司馬玠笑道:“我並非叫做施玉介,正與你並非叫做朱楠,是同樣道理!”
諸葛蘭秀眉雙挑,目注司馬玠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叫朱楠?你知道我是誰嗎?”
司馬玠自認聰明絕頂,如今大概是以為心願得遂,高興得昏了頭,竟未聽出諸葛蘭語氣不對?不加深思,應聲答道:“天上神仙,自有神仙韻致,我認為除了名滿江湖的‘粉黛金剛’諸葛蘭外,旁人不會再有如此風神根骨!”
話是兩句好話,捧也捧得夠味!
但因時機不對,這一記馬屁,竟拍上馬腿,發生了相反作用!
並不是諸葛蘭不愛聽司馬玠對她姿容根骨的讚美之詞。
因為適才她也曾讚美司馬勁英挺俊朗,風神絕世,如今便不宜敗露女孩兒家本相。
男人讚美女人,是天經地義,女人讚美男人,在當時的社會禮法之中,卻太以罕見,諸葛蘭剛剛作此忘加掩飾的由衷之語以後,便被司馬玠揭破女兒本相,叫她怎不羞慚?並羞慚之極!
羞極之下,多半轉怒,諸葛蘭羞在心中,紅在臉上,怒在眉尖,看了司馬玠一眼,冷冷說道:“你夠聰明,你猜對了,我正是諸葛蘭,你又是什麼東西?”
稱呼方面,暨語氣之上,最容易流露人的心情,諸葛蘭先是親親熱熱的“施兄”,後是淡淡漠漠的“你”,如今竟索性變成了惱火森冷的“什麼東西”四字!
可笑司馬玠仍無警覺,含笑答道:“我這假名,屬於東施效顰,朱楠就是諸葛蘭,施玉介就是司馬玠!”
剛才他的不投時機之語,業已在諸葛蘭的情緒以上,點起了一把火兒。
如今這“司馬玠”三字,卻更如火上澆油!
諸葛蘭本是坐在司馬玠身旁,替他擦拭臉上血漬,並喂他服藥,兩人毫不避嫌的相依相偎。
等到司馬玠揭破她本來面目,諸葛蘭為了保持女孩兒家尊嚴,已把嬌軀旁移,取了距離,不肯與司馬玠坐得太過接近。
此時,司馬玠一報姓名,諸葛蘭更臉色鐵青地霍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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