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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薛鸝跑了一次,魏玠對她便不如從前一般寬容。她腳上的鎖鏈始終不曾解開,換衣洗漱有侍女進來侍奉,若想行方便,侍女便會端來恭桶。
魏玠不嫌她汙了高雅的琴室,她自然不會上趕著認為自己低賤。
沒有人與她說話,只要魏玠不下令,她連日光都難以窺見。
薛鸝的怨氣並未使她頹喪,她會放任自己有一時半刻的消沉,卻不能因此而認命。魏玠想要什麼,她便給他什麼。
任何人都休想將她踩在腳底,遲早有一日,她要讓魏玠後悔今日如此待她……
薛鸝想要替自己謀求離開的機會,即便她逃走了一次,但當魏玠要放她離開的時候,她仍是選擇了回到他身邊,他總要心軟幾分,不會丟下她不管。
然而過了好幾日,魏玠始終不曾出現,侍者送完東西便會離開,絕不與她多說一句話。為了避免薛鸝縱火自焚,屋裡連一盞油燈都沒有,薛鸝的多數時間是在昏暗中度過。短短一段時日,她便覺著自己快要瘋了,恨不得將他滿屋子的琴都砸爛。
不知為何,心中似乎有羽毛反覆摩挲,她時時刻刻都在想著魏玠,然而始終不見他來,以至於心神焦躁,只能不安地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日夜交替,數不清是第幾日,她迷濛中醒過來,忘記了此刻是清晨還是傍晚,卻立刻聞到了冷而勾人的香氣,似是一把繩索套牢了她,焦躁不安的心緒也在此刻被撫平,她不由自主地朝著香氣的源頭靠過去。
「表哥。」
魏玠眼看薛鸝要翻身滾下榻了,上前將她的身子托住,任由她栽倒在自己的懷裡。
「表哥是惱我了嗎,為何今日才來看我?」薛鸝呼吸急促,有些急切地攀著他的肩,埋在他的懷中,背脊一下又一下地起伏著。
魏玠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怨懟,以及幾分掩在畏懼下的喜悅。
他撫了撫她的後背以示安慰,薛鸝將他抓得更緊,似是怕他突然要走。「我知道錯了,我不走了,不要丟我一個人。我想要你陪著,陪我說說話吧……」
薛鸝收起了自己的鋒利的爪牙,終於對他露出了柔軟的腹背。
她略顯無措地向他服軟,緊攥著他的衣襟不肯鬆開,重複道:「表哥莫要不管我。」
魏玠看到薛鸝,總是會想起詩篇中所寫的精魅,她們縹緲靈動,會變幻不同的相貌,引誘著凡人男子走入深山,再將他們吞吃入腹。
而這隻精魅,引誘了一隻惡鬼。
魏玠眸色晦暗不明,他輕嘆了口氣,撫上薛鸝的臉頰,說道:「我不會不管你。」
薛鸝別過臉咳嗽了兩聲,便聽魏玠又說:「我記得你從前與我說起未了的心願,過幾日是你的生辰,我會送你一份賀禮。」
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並未將魏玠的話放在心上。魏玠將她抱到懷中,鎖鏈又是一陣噹啷作響,她疼得輕哼一聲,總算引起了他的注意。
魏玠將她的小腿捏在手裡,這才看到了她腳踝處被鎖鏈磨出的血痕。
「為何忍著不說。」
薛鸝委屈地瞪了他一眼,眼眶立刻開始泛紅。
魏玠笑了笑,替她解開鎖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命人為你縫製了一身衣裙,你來試試。」
魏玠傳喚過後,立刻有侍者將衣裙奉上來。
他似乎對裝扮她極有興致,親自為她解開衣帶,慢條斯理地替她穿衣,手上一邊動作,一邊語氣溫柔地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
「魏蘊似乎還在找你,過幾日她會來玉衡居試探。」
薛鸝略一怔愣,語氣不由地沉了沉,「她仰慕表哥已久,定然不會為我去損害你的聲譽。」
裙帶漸漸抽緊,魏玠若無其事道:「鸝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