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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玠要脫離魏恆的掌控,從此不受魏氏的禁錮,更不必被其他士族牽制。而趙暨太久不曾理過朝政,朝中大小事都不經他的手,幾乎都被魏恆獨自攬下了。如今夏侯氏的人死絕,他事事都離不了魏玠的指點,手下能用的人也都出自魏玠。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魏玠回府的時候,天色陰沉沉的,他看不清路,只能憑藉晉青出聲提醒。
等回屋的時候,他的長袍下擺滿是水漬,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你快去換身衣裳。」
他脫了外袍,跪坐在薛鸝身前,摸了摸她混渾圓的肚子,說道:「若這孩子也是雀目,倒是我害了她。」
薛鸝毫不在意道:「你雖是雀目,瞧著卻不礙事,你我的孩子定不會差。」
他摸著薛鸝的腹部,若有所思道:「這是……你我的孩子。」
似乎是被薛鸝的情緒感染了,直到了這一刻,他心底才冒出些異樣的感受,竟也開始期許這孩子的降生。
薛鸝摸了摸他的臉頰,看向窗外的瓢潑大雨,說道:「我方才聽人說,太尉府那處的街市已經被封了。」
「這幾日都莫要去了,免得髒了眼。」
「皇后被幽禁了?」」
「趙暨下令後,夏侯婧在宮中自刎而死,她宮中裡的人也一併處死了。」
薛鸝並不覺得意外,也稱不上難過,她與夏侯婧不算熟識,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憐,若她當真是荒|淫殘暴之人,她自刎時興許還能少些傷心。
魏玠心裡沒什麼感受,淡淡道:「早些歇息,這雨還要再下幾個時辰。」
一些事都在有條不紊地回到正道,夏侯府堆積成山的屍首一夜間被清理乾淨,血水卻一直流到了街上。以至於有一段時日,百姓都繞開太尉府,不敢從附近的街巷過。
魏氏大不如從前。魏植辭官在家中修養,族中只剩下幾個不起眼的旁支在朝中說得上話。
薛鸝的肚子越來越大,夜裡魏玠醒著幫她翻身。他時常找藉口不去上朝,遇上朝會也不去,以至於趙暨遇事叫不動他,又不便命人傳話,幾次三番到府裡與他議事。
薛鸝產子那一日,正逢洛陽冬日初雪,魏玠沒有聽從醫師的話在外等候,而是始終在屋裡陪著薛鸝。
她疼得發抖,嗓子啞得幾乎要哭不出聲,魏玠低頭望著她,手掌撫著她的臉頰。
薛鸝感受到有冰涼的東西滴到臉上,她睜眼看去,第一次見魏玠在除□□以為的事上落淚。
產婆將孩子抱到薛鸝身前,孩子泛著紫粉色,看著有些駭人,她險些要哭出來了,產婆才說:「安然無恙,是個女兒。」
薛鸝這才穩下心,扯了扯魏玠的袖子,小聲道:「我沒事了。」
「嗯,你好好歇息,我在此處守著你。」
薛鸝的生產並沒有什麼波折,身體恢復也算好,孩子一生出來便交由奶孃照料,給她省了許多心思。
而後各家的賀禮送到了府中,連同許久不曾往來的魏蘊也送了賀禮。
薛鸝的女兒名喚魏寧,魏寧的滿月宴上,從前說著再也不見的梁晏千里迢迢趕回洛陽,給魏寧送了寶石項圈,再見薛鸝也能從容面對,唯獨對魏玠沒有一個好臉色。
或許是由於奶孃照料的周全,薛鸝生下魏寧許久後,仍對做母親這件事沒什麼實感。
而後冬雪漸消,初春之時,魏玠果真說到做到,命人將玉衡居的海棠樹移栽到了他們的後院。
魏恆沒有挺過冬日便去了,因此府中的人對魏玠的行徑都沒有什麼異議,反倒幫著一起搬樹。
海棠樹被栽下後不久便結了花苞,這一年的花雖不比從前繁茂,一眼看去仍是美麗壯觀。
薛鸝接手了薛珂留在洛陽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