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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珂因為從了商常年遊離在外,恰巧聽懂了些許,依稀能聽出魏蘭璋二字,於是招了招手,將人喚到自己身邊。
魏玠如今重新回朝堂,備受朝臣恭維,朝中一大半都是頗為仰仗魏玠的寒門之士,從前許多趁他落難而出言譏諷的人也想法子開脫,送信來替家族美言,以免日後受到牽連。
只是遠道而來的門客不知魏玠如今不在魏府,紛紛將信送到了此處。薛珂還沒見到過這般狼狽的信使,也不知是誰家的說情人。
對方朝他拜了一拜,說道:「這是我們將軍給世子送的信,郎君若是能見到世子,還請轉交給他。」
「世子?」薛珂愣了一下,緊接著問他:「你們將軍是何人?」
「我們將軍人稱平遠侯。」
「原來如此,你且放心,這信我定然為你送到……」那人也是質樸,見薛珂從魏府出來,又聽聞過魏氏的好名聲,立刻想也不想便將信與木匣子遞交給他。
薛珂接過信後,一旁的薛凌皺起眉,問道:「平遠侯不是魏蘭璋的生父嗎?」
薛珂將信抖了抖,說道:「只怕是信使路上遭了禍事,竟找了個鄉野庶人來送信,想必為的不是求情。」
他將信放入袖中,仿若無事般上了馬車,薛凌也緊隨其後。見薛珂將信就此拆了,薛凌也沒敢說什麼不是,而後便見薛珂面色越發凝重,又如同緊繃的弦忽然斷裂,猛地大笑起來。
「好啊……當真是好啊!」薛珂將手裡的信攥緊了,面目都變得猙獰,他探出身子,拉過馬車旁隨行的侍者,壓低道:「去將方才送信的賤奴殺了,切莫讓旁人知曉。」
話畢後,他重新靠了回去,似是極為舒坦一般,笑道:「魏蘭璋此番是要與世族為敵,他若身死,不知多少人要拍手稱快,實在怪不得旁人。」
薛凌不明所以,問道:「叔父這是何意?」
他扭過頭,意味不明道:「你可怨恨魏蘭璋?」
聽到這個名字,薛凌立刻面帶厭惡,咬牙道:「我一路受了如此多的屈辱,都是拜他所賜,自然是恨之入骨,叔父也是知道的。」
薛珂料到他會說這些,便將手中的匣子遞給他,說道:「一會兒下了馬車,拿去燒乾淨,也算是替你和你妹妹報了仇。」
第100章
薛凌聽從了薛珂的意思,他掀開匣子看了一眼,裡面置著一個瓷瓶和兩包藥,似乎還寫了張藥方。
他隨意找了處無人的地方,薛珂遠遠地看到他將東西投入火焰中,也安心地轉過了身。
瓷瓶被他開啟拋入蓮塘,裡面的東西隨著木匣子被火焰焚燒殆盡。他的手緊緊攥著,手心不禁出了冷汗,眼睛也直勾勾地望著躍動的火焰。想到魏玠這樣不可一世,好似無人能及的俊才,就這樣折在了他這樣名不經傳的人手裡,薛凌的心似乎被高高提了起來,讓他既感到害怕,又壓不住心中暢快。
魏玠若是死了,他既出了口惡氣,也是救薛鸝於水火之中,從此他便是薛鸝的恩人,她應當也能不計前嫌與他交好,興許要對他感激涕零。
想到此處,薛凌最後一點害怕也沒了,直到盯著那些東西都燒成了灰燼,他才逐漸心安。
上郡的訊息傳到洛陽總是遲了許多,先是傳聞平遠侯俘獲了鈞山王獨子,而後又說讓人跑了,虛虛實實遠在洛陽的人也說不清楚。
薛鸝不好和魏玠提起趙郢,每一回他都是面上雲淡風輕,一到了夜裡便發狠地折騰她。因此有關趙郢與梁晏的事,她也僅僅是道聽途說罷了。
想來也是唏噓,一路上遇見了許多人,兜兜轉轉都散了,始終陪在她身邊的,卻是她當初覺著最古板無趣的魏玠。
魏蘊也沒有要離開洛陽的意思,魏氏正是危難之際,魏禮被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