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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到馬車上時,看到一滴淚水正從公主的臉頰上滑落,無聲落入那束白玫瑰中。
“是拉菲爾先生麼?”她的聲音慘然,竟已是明白。
“是的。看起來很糟糕——”費迪南伯爵不得不承認這個噩耗,抓了抓腦袋,“船伕說他大概是因為在宴會上喝多了酒,深夜歸來時從橋上跌入了水裡,不小心磕破了後腦勺。在今天撈起時,已經至少在水裡浸泡了三天。”
阿黛爾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凝視著懷裡的白玫瑰,臉色極其蒼白。
“我已經給了撈屍人足夠的錢,可以辦一個體面的葬禮。”費迪南伯爵低聲嘆氣,“可憐的拉菲爾,除了藝術和情敵,他在翡冷翠一無所有。”
“走吧。”阿黛爾公主沉默許久,輕聲道。
她從膝蓋上的花束裡抽出了一支玫瑰,伸手輕輕地將它投入了臺伯河——橋下汙濁的河水打著漩兒,很快吞噬了那一朵潔白的花朵。她能看到那個亡靈在船上凝望著她,哭泣著,拼命伸手,卻無法觸及那朵飄零的玫瑰。
馬車得得而去,車廂內卻陷入了一片死一樣的冷寂。
費迪南伯爵輕聲:“公主似乎在沒有看到屍體時,就認出了是誰?”
“是的。”阿黛爾忽地笑了,“因為我能看到他的靈魂在臺伯河上飄蕩。”
他啞然看著她,神色裡不知道是吃驚還是失笑。
“不害怕麼?伯爵?”阿黛爾抱著那束白玫瑰,凝視著虛空,輕聲開口,聲音飄忽冰冷,“下一個,或許就是你了。”
她終於轉過頭看著他,帶著一種疲憊無奈的笑意。
“你可以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對麼?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哥哥乾的。”阿黛爾低聲的笑了,帶著一點點悲哀和一點點憤怒,“那個影守‘雷’並沒有離去。所有接近我的男人都被他奉命不露痕跡地處理掉了,從弗蘭克到拉菲爾——伯爵和我坐在同一輛馬車裡招搖過市,難道不害怕麼?”
“哦,”費迪南伯爵的唇角掠過一個微笑,“我可以把這些話理解為公主是在為我擔心麼?”
“……”阿黛爾無語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對這個翡冷翠社交界裡最著名的花花公子說什麼才好——他的一舉一動都是上流貴公子的做派,傭儻風流,極盡殷勤。難得的是那種殷勤卻並不引人反感,反而是恰到分寸和體貼得體的。
這樣的男人,一輩子不知道在女人堆裡打過多少滾,應該是沾染了滿身的脂粉味才是——然而,這個人卻是反常的清爽乾淨,帶著某種令人看不到底的莫測。
“我當然不希望看到伯爵有什麼不測。”她抽出手來。輕聲。
“哎,我本來以為公主會非常的討厭我,”費迪南伯爵笑了起來,用一種坦率地語氣道,“我不像那些您所鍾愛的藝術家,光會挑些好聽的來說給您聽,我是一個直接簡單的人——在開誠佈公地說出接近您的意圖之後,我想您一定是非常厭惡我的了。”
“哦,不,不。”阿黛爾搖了搖頭。笑了,“正好相反,正是因為伯爵一開始就那麼坦率,我才記住了您。比起那些用各種理由掩蓋自己內心、帶著面具生活的人,伯爵您實在是好得太多了。”
“是麼?那我真是太幸運了——”費迪南伯爵微笑。伸手摸了摸口袋,嘆氣,“可惜今天沒隨身帶上戒指,否則我一定會趁機就跪下來向公主求婚的。”
“……”阿黛爾啞然失笑,不知道對這個花花公子說什麼才好。
“公主,墓地到了。”就在此刻。馬車停下。
聖·雪佛公墓是翡冷翠最大地墓地。是為了紀念那位一百年前的著名聖徒而建造。
傳說當時翡冷翠在教皇聖卡尼古拉的統治下變得極度奢靡腐敗,特權階層驕橫跋扈。貧民奴隸們卻處於水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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