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第1/2 頁)
江聽白扶著窗臺閉了閉眼。他沉下來說,「節哀,我立刻帶你妹妹回去。」
他把手機扔在茶几上。江聽白抖出支煙來,點燃抽了一口,不時轉頭看一眼床上仍在熟睡的於祗,心裡不停打著草稿,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該怎麼說,她的情緒才會不那麼激動。
思來想去他也沒個定奪,只能先安排專機回北京。
江聽白慢慢穿好衣服,他坐到床沿邊,吻了一下她的唇,「起來了,babe」
於祗唔了一聲。她好睏,睜不開眼睛。
江聽白又叫她,「我們要回北京了,乖,先起來。」
「我可以明天回。」於祗翻了個身。她起不來,渾身都痠痛。
江聽白神色凝重的,「得今天回,家裡出了點事情。」
於祗掙扎著開啟眼睛問,「什麼事?」
「爸爸在醫院,等著你回去。」
江聽白還是沒敢直接告訴她。
於祗指了一下自己,「我爸嗎?他什麼時候住院了。」
江聽白摸她的臉,「我也說不太清楚,還是先回去jsg吧,好嗎?」
她掀開被子起來穿衣服。很快就洗漱好,和江聽白到了機場。
坐在飛機上,於祗一直問江聽白,「我哥他說的很嚴重嗎?我爸怎麼突然就住院?」
江聽白躺在沙發椅上,面對從他懷裡不停傳來的質問,他支支吾吾,「我們先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你昨晚沒怎麼睡,我抱著你,再休息一下。」
於祗靠在他懷裡安慰自己,「我爸身體挺好的,他肯定不會有事。」
「嗯,我拍著你睡。」江聽白柔聲哄她。
等他們到了北京,於祗一腳出了醫院的電梯門,就聽見也剛從杭州趕回來的明容,撕心裂肺的一句,「於從聲!你言而無信吶你!說了照顧我一輩子的!」
於祗的眼淚已經砸下來。她淚眼迷濛的,嘴唇顫抖著,踉蹌著往前走,江聽白亦步亦趨地跟上她。
在親眼看見於從聲蓋著白布安靜躺著,只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時。於祗瞬間跌坐在地上,啞著喉嚨喊出一聲,「爸爸!」
江聽白把她抱起來,「地上涼,你不好坐著的。」
於祗淚水漣漣地問他,「你不是說,我爸就是在住院的嗎?」
話裡有強忍下的委屈和可憐。江聽白心軟得一塌糊塗,他難得結巴,「對,我怕你,我怕你一時接受不了。」
江聽白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輕聲在她耳邊說,「你看你一哭,媽媽就更難過了,快去叫媽別傷心了。」
於祲倒沒被這娘倆兒哭亂。因為事發突然,一切都沒有準備,聯絡殯儀館,選墓地,給親朋好友送訃告,安排追悼會,這些事情都等著他拿主意。他一時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
倒是江聽白比他處理起這些來,要更得力多了。於家人到了後來,有疑難全都直接向二姑爺請示。
江聽白不怕辛苦。他就是擔心於祗的身體。好在她過了最初的悲痛勁以後,在巨大的創傷面前,像突然啟動了應激系統。第二天於祗衣著整齊地出現在人前。
她也不哭,空洞著眼神,穿一身黑色衣服,手臂上纏著黑紗守在靈堂裡,規規矩矩站在江聽白的身邊,向每一位前來弔唁的人鞠躬。江聽白總提醒她去後頭坐一坐,哪怕喝口水也好,但於祗不去。
她只說,「我不累。我爸不喜歡我喊累。」
江聽白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手不時伸到她的腰上,替她揉一揉,沒什麼用,只能稍微解一解乏。
後來江盛和陳雁西也到了。在門口的於祲把他們迎進來燒香。
陳雁西安慰了明容幾句,無非也是說些人死不能復生,讓她保重身體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