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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頭看程回,「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碼?」
程回沒說話,蔣妤同撲過去揪著他袖子一定要問出一個答案。她微昂著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猜的。」程回漫不經心地看她,輕聲說道。
「嘁——」長長的一聲噓,才不信他說的話。
他就是這樣彆扭。
程回走過來坐在蔣妤同旁邊,和她並排坐。自己換上黑鞋,腿緊緊挨著她的腿。
然後拿起手機拍了張圖,發朋友圈。
照片裡一雙黑,一雙白,花紋圖案都是嵌合對應的。
他沒編輯文案,就這樣發了出去。看起來沒頭沒腦,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程回說:「理我一下。」
蔣妤同不愛看朋友圈,「幹嘛?」
程回:「我不想別人以為我喪偶。」
喪偶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像帶著刀,刺激耳膜。蔣妤同反駁說:「那也應該是分手。」
「我這隻有喪偶。」他字字道,像冰粒擦過肌膚,冷後又燒。
蔣妤同頓了好一會,架子塌下來,妥協說:「喪偶就喪偶。」賭氣似的拿起手機在他這條下面留言,配文僅一顆愛心。
前後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差,已經有好多人在這條朋友圈下留言了。
一溜兒的99,夾雜幾個69。
她一回復又出現一堆認嫂子的,皮癢的祝她性/福。
蔣妤同:「……」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是真的很有資本。
平闊的肩,精瘦的腰,他肌理修長的腿。
蔣妤同想不下去了,感覺自己臉皮發熱,將手機砸在他身上洩憤。
那些話程回也看到了,只管叫他們去說,他不理,揶揄地看著她羞窘。
十七八的女孩子發羞是很好看的,垂首含胸,彎著的頸是半弦月。
程回把手搭上去,能摸到她背後伶仃的骨頭,一個一個的小凸起,連成一條,像串珠子。
他脫口而出,太瘦了。
手往下掐住她的腰,一,二,他嘴裡數著,細細的腰只有他三拃不到。眼神發深,越來越晦澀,她以後免不了要吃點苦頭。
蔣妤同被他揉得發慌,不敢抬頭看,拉開他的手快步去了客房浴室。
程回盯著她閃進客房,笑了一下,點著一支煙,有奶茶甜。
灰白的煙燼落在菸灰缸裡,粉細得像月光。他一吹,落了滿地。
程回起身回了臥室。
燈沒開,窗簾緊閉。蔣妤同摸上他的床。
程回攥住她遊移的手,低聲吼:「睡覺!」
「哦。」她敷衍。繼續偎緊他,臉貼在他胸前。
一夜好眠。
她很久不曾睡得這麼好了,夢裡沒有血,沒有鬼,沒有逃亡,沒有墜落。輕的像羽毛,安睡在他懷裡。
第二天程回送她回家。
蔣妤同在下午坐上去清平的高鐵。
程回發訊息問她有沒有帶那雙鞋,蔣妤同拍照給他發過去。
每節車廂上面有時刻表,速度一百六,從這到清平要七個多小時。
蔣妤同看著車窗外的田野高架。隱形眼鏡放在包裡,鼻樑不太習慣鏡框,壓迫感濃重。捏了捏睛明穴給俞琬發過資訊,蔣妤同靠在玻璃窗上出神。
回到從前的地方去見從前的人,無異於把犯過的錯重溫一遍。她討厭求和,卻又不得不求和。
蔣妤同和晏朗,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像扣錯的大衣,全部解開才能得救,可現實推著她往前走,不能回頭,不能岔路,非要一條路走到黑才肯罷休。
輕輕呵出一口氣,落在玻璃上模糊掉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