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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渝生仰望著那條慢慢彎進大山深處的小徑,不知說什麼好,直到那美麗的道姑在眼裡漸漸遠去,成為一道風景。
這時,周渝生忽然驚喜地看見那個道姑轉過臉來!
道姑的青衣白襪在山野裡形成一道風景。周渝生站在青石板路上,仰望著道姑;古樹依然,雀鳥在山林裡啁啾,。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人生如同電視劇,亦如同董央景,你走過這道?,再回過頭去?“久居蘭室,久聞不知其香”;當你追求幸福的時侯,其實幸福已經來到了你的身邊。紅塵女子就是真正的幸福,就是你在追逐幸福的時侯;幸福可以是一種發現,可以是一種愉悅,一種心情;你在大山裡奔波,看到千山萬壑小溪絹流,而捨棄了腳下的風景和這片活土?
當夜,投宿上青宮,周渝生一直在院落裡俳徊。月亮將院前一塊空壩照得分外迷人,白晃晃的,一點點的搖墜。一會兒,上來一撥人,很晚了,這些人才漸漸進屋入睡,唯有一個人站在月光下長時間凝視山下。不知這個人是詩人,還是隊長,周渝生觀察了他許久,露水將他的一件白色的襯衫打溼了,草叢裡卿卿地叫著蟲鳴,山下哇聲咚咚。月光很是銀白,院落裡一塵不染,周渝生遂走上前去攀談,才知是一詩人。此人坐在臺階上呤詩,周渝生頓生好感謝,好一刻,詩人轉首過來,二人遂結為好友。
第二日下山,周渝生在月沉宮散步,見到一吹笛的道士,笛聲算不得悠遠,沒有真正的笛手那樣的美妙動聽,但韻味很夠;漢子身著青青褲,吹的是一曲《良宵》。路上好些凡人紛紛駐足凝望,或平視或凝神,也有人只顧前往走,周渝生用DV一直跟隨拍攝,末了,叫一聲好,漢子扭頭過來,朝著這個凡夫俗子,愣眉一筆,此算是很周渝生心情了。
分別年餘,周渝生收到一本小書,開啟詩集,迎面撲來的是一首情詩:
想避天你的視線,你卻在近前,想與你長廂廝守,你卻遠在天邊……
二
這一年的5月,董央去成都開會,再一次去了青城山,已是暮春,山下田禾飄香,山上黃卷青燈,一個道姑在暮鼓中走到了青城山的半山亭,她回首朝山下眺望。望了一陣,道姑走了,青衣青褲和她肩膀上揹著的軍用挎包,令人遐想。董央在五月的氣侯裡遠遠地望著她,直到這道美麗風景慢慢地消失在山林裡。道姑又走進了美麗的畫廊,再也見不到,宛若我們開啟電視機看到令人激動的畫面,然而又瞬間消失。
下山時,經過一座道觀,房前一道清亮的小溪,小到極處,清澈至底,水裡遊動的蝌蚪和小蛙,以及小溪裡微微被水拂曉動的水草歷歷在目。小溪絹絹有聲,聲韻味有致。木製板的道觀屋簷已能見到有破損的朽木,一點點地綴在青苔上。再轉過頭來,竟聽到了此一泓小小的溪水裡激起一朵雪白的浪花。
董央在山間竟走一日,毫不感覺疲憊,倒是對那個消失在山裡的道姑有幾分回想,下山的時侯還特意回望了一陣上青宮。一切都歸於寂靜,只有鳥兒在空山裡啁啾。很多人這個時侯想的是人間與仙境,竭力要想從這兩者之間琢磨出個所以然,其實不必。
這一年春天,董央在重慶銅罐山區見到一個少年,許多年後發生了改變。董央想像中的那個少年是會成大器的,而不會像那個走進山門的道姑,在山間裡無聲無息地地循為盾土。
那天晚上,投宿大嫂家。
大嫂安排董央去隔壁住一夜。屋裡有一個少年在做作業。街上離少年的家大約10裡,來時下坡,去時上坡。臨睡時,董央看清了少年的臉,一張清秀稚氣的臉,眉間充滿了靈氣。董央沒問他的名字。少年很內向,留著城裡中學生常留著的中分式,當他脫去衣服上床時, 董央看見他胸膛兩邊的肋骨歷歷在目。
這一夜,董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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