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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瞪大了眼睛,瞧見好大一片紅印子,上頭疏疏密密映了幾處松塔外殼的痕跡,煞是惹眼。
「怎麼回事?」秦夫人問他。
「我怎麼知道!」秦空遠哭喪著個臉,沒好氣地抬頭望了望,「這上頭根本沒松樹!」
秦夫人也跟著看了看,發現的確如此,「那這松果是哪裡落下來的?」
後頭有家丁提醒道:「夫人,松樹在前頭。」
順著家丁指著的方向看去,秦家母子當真在幾十步石階外的地方看到了幾棵松樹。
不過,這未免太遠了些?
秦空遠咬牙切齒道:「總不能是它自己掉到這裡的!」
沒有人接他的話,秦夫人盯著那幾棵松樹看了許久,也沒瞧出有何不對勁。
她拍了拍自己的傻兒子:「先上山,找個地方坐著看看。」
上山上山還得上山,秦空遠現在對上山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任何好印象,奈何秦夫人興致勃勃健步如飛,根本不許他離開。
「靈泉寺這地方靈驗的很,我當初就是跟你父親來了這裡,回去沒幾個月就懷上了你大姐姐,後來又有了你,都是菩薩佛祖保佑。」
秦夫人跟廟裡要了間寮房,又借了些紗布,沾了熱水仔細替他擦拭著傷口。
她見著傷口,皺起的眉就沒舒展過,好容易處理完,嘴裡卻唸叨著:「這印子這麼深,可得花上一兩天的功夫才能消退。也好,省的你整日出去浪蕩,破了相,就可以好好呆在家裡溫書了。」
「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巴不得兒子破相不成?」
「可不是。」秦夫人點點他一邊完好的額頭,「我問你,你近來可有得罪什麼人?」
秦空遠想都沒想就搖頭:「自然沒有。」
「那這松果是怎麼回事?你莫要告訴我,是山上的松鼠見了你,都要打你一頓才舒坦。」
秦空遠不說話。
是啊,這好好的松果,怎麼就會落到他的腦袋上?
「別是背地裡得罪了什麼人,卻不自知。」秦夫人提點他道,「如今的太師府就是你們那群人的前車之鑑!你喜歡同他們吃酒談天我不管,但你若因此給我鬧出什麼是非,耽誤了自己和秦家的前程,我可饒不了你。」
「是是是。」秦空遠也知道太師府最近的那樁事鬧得有點大,那儼然已成了京城富貴圈中的一個笑話。
前幾日做東醉仙居的姜祁,之所以會在他們這幫人聚會的時候,特意喊上蘇疑碎,就是因為這樁事。
姜祁是太師府的二公子,姜家老爺貴為先皇幼年之師,教好了先皇,教好了自己的兒子,卻沒有教好自己的孫子,至少,沒有教好自己的大孫子,姜祁的哥哥,姜庸。
姜庸身為太師府嫡長孫,大公子,出生時自己的父親與祖父都正值盛年,忙著為朝廷效力,無暇多盯著他,所以他自小便被家中母親以及祖母溺愛著長大,縱的有些無法無天。
將近及冠的年紀,既沒有功名在身,又沒有任何拿的出手的才能,實在不像話。
今歲春闈放榜後,姜庸又一次名落孫山,被賦閒在家的太師祖父好一頓教訓,一氣之下,獨自跑去了北郡散心。
這本也沒有什麼,誰家沒有一本難唸的經,等他再跑回來時,太師的氣一定已經消了,屆時,他再賣賣乖,又是姜家的好大兒。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包括姜庸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那一日,有北郡來的人帶回訊息,說盛都與北郡交界的小縣,有個縣令官死了女兒,正動身往京城來,要向天子討說法。
一個北郡邊緣小縣的縣令官死了女兒,為何要向盛都天子討說法?那除非害死他女兒的,是個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