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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煙雲吞吐,恐滕王閣、岳陽樓俱無甚偉觀也。春時,山景、?羅、書畫、古董,盈砌盈階,喧闐擾嚷,聲息不辨。夜月登此,闃寂淒涼,如入鮫宮海藏。月光晶沁,水氣?之,人稀地僻,不可久留。
張京元《湖心亭小記》:湖心亭雄麗空闊。時晚照在山,倒射水面,新月掛東,所不滿者半規,金盤玉餅,與夕陽彩翠重輪交網,不覺狂叫欲絕。恨亭中四字匾、隔句對聯,填楣盈棟,安得借咸陽一炬,了此業障。
張岱《湖心亭小記》:崇禎五年十二月,餘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是日更定矣,餘拿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霧淞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見餘大驚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餘同飲。餘強飲三大白而別。問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胡來朝《湖心亭柱銘》:四季笙歌,尚有窮民悲夜月。
六橋花柳,深無隙地種桑麻。
鄭燁《湖心亭柱銘》:亭立湖心,儼西子載扁舟,雅稱雨奇睛好。
席開水面,恍東坡遊赤壁,偏宜月白風清。
張岱《清喜閣柱對》:如月當空,偶似微雲點河漢。
在人為目,且將秋水剪瞳神。
放生池宋時有放生碑,在寶石山下。蓋天禧四年,王欽若請以西湖為放生池,禁民網捕,郡守王隨為之立碑也。今之放生池,在湖心亭之南。外有重堤,朱欄屈曲,橋跨如虹,草樹蓊翳,尤更岑寂。古云三潭印月,即其地也。春時遊舫如鶩,至其地者,百不得一。其中佛舍甚精,複閣重樓,迷禽暗日,威儀肅潔,器缽無聲。但恨魚牢幽閉,漲膩不流,劌?缺鱗,頭大尾瘠,魚若能言,其苦萬狀。以理揆之,孰若縱壑開樊,聽其游泳,則物性自遂,深恨俗僧難與解釋耳。昔年餘到雲棲,見雞鵝豚?,共牢飢餓,日夕挨擠,墮水死者不計其數。餘向蓮池師再四疏說,亦謂未能免俗,聊復爾爾。後見兔鹿猢猻亦受禁鎖,餘曰:〃雞鳧豚?,皆藉食於人,若兔鹿猢猻,放之山林,皆能自食,何苦鎖禁,待以胥縻。〃蓮師大笑,悉為撤禁,聽其所之,見者大快。
陶望齡《放生池》詩:介盧曉牛鳴,冶長識雀噦。吾願天耳通,達此音聲類。
群魚泣妻妾,雞鶩呼弟妹。不獨死可哀,生離亦可慨。
閩語既嚶咿,吳聽了難會。寧聞閩人肉,忍作吳人膾。
可憐登陸魚,?喁向人誶。人曰魚口喑,魚言人耳背。
何當破網羅,施之以無畏。
昔有二勇者,操刀相與酤。曰子我肉也,奚更求食乎。
互割還互啖,彼盡我亦屠。食彼同自食,舉世嗤其愚。
還語血食人,有以異此無?
吳越王錢?於西湖上稅漁,名〃使宅漁〃。一日,羅隱入謁,壁有?溪垂釣圖,王命題之。題雲:〃呂望當年展廟謨,直鉤釣國又何如?假令身住西湖上,也是應供使宅魚。〃王即罷漁稅。
放生池柱對:天地一網罟,欲度眾生誰解脫。
飛潛皆性命,但存此念即菩提。
醉白樓杭州刺史白樂天嘯傲湖山時,有野客趙羽者,湖樓最暢,樂天常過其家,痛飲竟日,絕不分官民體。羽得與樂天通往來,索其題樓。樂天即顏之曰〃醉白〃。在茅家埠,今改吳莊。一鬆蒼翠,飛帶如虯,大有古色,真數百年物。當日白公,想定盤礴其下。
倪元璐《醉白樓》詩:金沙深處白公堤,太守行春信馬蹄。
冶豔桃花供祗應,迷離煙柳藉提攜。
閒時風月為常主,到處鷗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