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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捨去性命,絕不是圖謀不軌、畏罪潛逃之人!”
她這番話說得氣勢十足,有如波濤洶湧,令眾人都仿若看到當年元宗入京時,謝氏滿門捨命護駕、搏殺奸逆、浴血長街的情形。
弘王吞了口唾沫,無言以答。
太奶奶看了薛蘅一眼,又轉向景安帝,躬身道:“陛下,謝朗一案疑點甚多,後面必有隱情,三司顯然受人影響,匆匆結案、倉促定罪。老身懇請陛下,另行委派不牽涉朝廷政局的中立之人來查案,以免忠良蒙冤、小人得道!”
景安帝正要說話,殿外忽然一陣騷亂。柔嘉公主掙脫內侍的阻攔,衝進殿來。她撲到景安帝身前,跪在地上,緊緊揪住他的龍袍,哭泣道:“父皇!明遠哥哥是被人冤枉的!求父皇明察!”
薛蘅一怔,只見柔嘉比上次見面時消瘦了許多,瓜子般的臉龐上,淚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
她心中一酸,低下頭,不敢再看柔嘉的傷心模樣。
景安帝被柔嘉一番搖晃,話都說不出來,連咳數聲。弘王走過去扳開柔嘉的手,輕拍著景安帝的背,又看向柔嘉,責備道:“父皇接見臣子,你來湊什麼熱鬧?謝朗犯下滔天罪行,父皇已褫奪了他的駙馬身份,自會給你另尋一位如意郎君,你怎麼這麼不知自重?!”
柔嘉跪坐在地上,仰望著弘王,滿面淚痕,泣道:“父皇既已將我許配給了明遠哥哥,那我就生是他謝家之人,死是他謝家之鬼!我的駙馬遭人陷害,我豈能袖手旁觀?!我又哪裡不自重了?他、他若死了,我便也隨他而去……”
“不知羞恥!”弘王眉頭一皺。他還待再說,景安帝舉起了右手,他便只得收住話語,退開幾步。
景安帝看著嚶嚶哭泣的柔嘉,沉吟片刻,再望向一直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德郡王,和聲道:“四叔,您有什麼看法?”
德郡王慢悠悠地飲了口茶,方才開口道:“謝朗是不是清白的,臣不便斷言。但他是曾經立過戰功的大將軍,若要明正典刑,總得卷宗不留任何疑點才是。”
“嗯,四叔言之有理。”景安帝微微點頭,道:“只是三司會審,謝朗也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他的清白啊。”
德郡王瞥了薛蘅一眼,道:“老太君的建議也有道理。既然三司會審已審不出什麼來,不如另行委派不牽涉朝廷政局的中立之人來查案,比如——薛閣主。”
薛蘅忙踏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微臣願意徹查神銳軍譁變、鐵御史被害一案,絕不讓真兇逍遙法外!”
弘王連忙道:“不可!謝峻乃天清閣弟子,薛閣主也未必不偏私……”
德郡王忽然清了清嗓子。景安帝猶豫片刻,緩緩道:“將老太君送回謝府,薛先生留下。其餘人等,統統退下。”
德郡王親自上前扶起太奶奶,和顏悅色道:“老太君,先回吧,陛下自有聖斷。”
太奶奶還欲開口,薛蘅上前扶住她,在她手臂上重重地按了一下。太奶奶看著她沉靜的面容,張了張嘴,終什麼也沒有說,在德郡王的攙扶下,出了殿門。
弘王盯了薛蘅一眼,萬分不甘地退出大殿。柔嘉則滿面央求之色,薛蘅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她這才低聲抽泣著離去。
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薛蘅忙低下頭,退後幾步。屏風後走出來的妃子在她身前頓了一下腳步,冷哼一聲,領著內侍和宮女們出了殿門。
那宮裙如流雲般拂動,裙邊上繡著三隻硃紅色的鳳凰。
硃紅色、三隻鳳凰。一切都昭示著,她就是弘王的生母——俞貴妃。
六一、相逢猶恐在夢中
看著太奶奶在單風和禁軍的簇擁下離去,德郡王轉身望向薛忱,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閒閒道:“薛二公子,薛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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