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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樣俊美的笛,她像雪山上一陣清涼的風似的進來又出去,把他看透,把他吹透,給他力量。現在,他覺得自己中了那個漂亮的蛇妖的巫術,這巫術正讓他遠離身邊所有人,就像一支被射出去的箭矢,他離開一切,卻不知道能不能命中目標,他一直就是為這個感到膽怯。然而,正在他這麼掙扎的時候,霓兒迫不及待地出現在緊靠他床邊的那個視窗,她用她鈴鐺一般清脆甜美的聲音叫醒了他:“落天兒,我回來啦!”——就是這句話決定了這個甜姑娘獵物一般的命運。
兩天後的下午,落天兒和這個燦爛甜美的姑娘趕著牛車翻過了山坡,沿著獵手和砍柴者開闢出來的一條鬆軟的小路七扭八拐地穿越了樹林,他們在煉曾經冥思苦想過時間和黑夜的木房子那兒停了下來。落天兒對這裡很熟悉,因為這裡藏著他和野牛幫搶劫來的所有東西。他和霓兒在這個廢棄的木屋裡認真地清理了他們的財產,霓兒還展示了她這三個月來學到的動手能力,轉眼之間讓這間淒冷的房子變得生機勃勃,然後她們像夫妻一樣交換了脖子上的項鍊。落天兒答應等煉一回來就娶她,而這個姑娘則發誓今後不僅要取代笛照料他的一切,還要做得更多。就這樣,他們爬上了煉曾經用來歇腳的吊床,霓兒在這個像鳥巢和繭一樣晃來晃去的暖窩裡親吻她的小男人,她藉口她學會了穿衣服而把衣裙解開了,她笑眯眯地含著眼淚,抓著落天兒的手撫摸她的身體,她在他耳邊說這就是他拿走後再也不會得到的東西。那會兒落天兒渾身的汗毛靜靜地豎立著,他一言不發,不住地顫抖,這個情慾旺盛的姑娘散發出的那種帶毒的紫蒿花果的香氣,使他變成了一隻裹在捲曲的葉子裡吸吮他的第一個清晨的露珠的毛蟲,他在一片又滑又軟的暖流中打著冷戰,在興奮和混亂的纏繞中渴望一種取之不竭的沉醉;他隨著姑娘慷慨的指引拼命地製造昏迷的幻覺,他還一次次地把手放回到她那鮮美結實的Ru房那裡,好像這樣就能讓時間停止和倒流。這陣子天真莽撞的遊戲最後在甜姑娘假惺惺的斥責和男孩的膽怯中結束了。在回去的路上,落天兒想他應該像成年的獵手那樣去江北的石崖那裡看看,去尋找人們傳說中的那股難以想象的力量。他為這事做了一夜的夢,第二天一早,捕蛇夫婦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找笛詢問他們認為十分荒唐的傳言,因為有個女巫向他們揭發了霓兒和落天兒那不加掩飾的狂熱戀情。笛對他們說:“你們知道蛇,如果他們沒玩夠的話,那誰也拆不散他們。”捕蛇夫婦並不認為笛的寬容是他們養女的福氣,“這會是個奇怪的家庭,”他們私下裡說,“山谷裡最危險的人都聚在一塊了,他們的關係也亂了套。”
笛和落天兒的故事(14)
或許是要考驗落天兒的誠意,他們透過霓兒邀請他一起去森林中捕蛇——是那種罕見的會用鱗片唱歌的綠色小蛇,據說這種蛇每五年才產一次卵,如果在孵化之初抓不到它們,那它們很快就會飛了,那時它們的鱗片變得像無數個微型翅膀一樣發達,使它們飛得像閃電一樣快,以至它們飛出去很遠之後,你才能聽到它們的鱗片發出的像琴絃一樣悅耳的歌聲。落天兒在捕蛇夫婦的幫助下當天抓到了四條這樣的蛇,其中兩條大蛇能抓到非常幸運,因為它們正在樹梢上交配。落天兒對它們飛翔的速度非常驚奇,他把它們帶回了家,用編織漁網的線拴住,然後他在院子裡欣賞它們絕望的逃竄所帶來的奇妙的音樂。(後來,他把這兩條蛇當作了練習射箭的靶子,直到能用箭追上它們在空中的飛翔,那時他就成為無與倫比的神射手,他不僅閉著眼睛就能命中活動的目標,而且透過聲音就可以讓他的箭矢追上已飛到很遠處的飛雀。)另外那兩條小蛇被捕蛇夫婦用一種混合的草藥羹塗抹了一遍,為的是讓它們的鱗片停止生長,這樣它們就只能用鱗片唱歌,而不會飛走了。捕蛇夫婦做了一個精緻的盒子,把蛇放在裡面,送給了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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