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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他的眼界早被仙界的眾位仙子培養得刁鑽無比,幾百年來,入眼皆是那些能夠自我調整相貌的仙子,凡間的女人,他還真沒幾個看得上眼的。
還好,他本來也沒報了什麼幻想,眼下無非是一點若有若無的失望而已,所以他的表現,也不像一般人那麼豬哥,而是很坦然地直視著對方的雙眼,“吳書記好。”
對他的表現,吳言有點微微的吃驚,說實話,自打她成為市共青團委書記之後,很少有人能這麼坦然地面對她,大多時候不是一臉魂不守舍的癩蛤蟆,就是色迷迷的豬哥,還有……目光遊離不敢直視她的猥瑣傢伙。
這年輕人,有那麼點意思啊,吳言的心情好了不少,揚揚手中的東西,“小陳,這些東西,還有別人知道沒有。”
“沒有,”陳太忠搖搖頭,他當然不可能把古昕拽出來,“這件事比較嚴重,在上報組織之前,我肯定是要保密的。”
“很好,關鍵時刻除了組織,不能相信任何個人,”吳言點點頭,她的理論水平也不錯,怪不得能成為區委書記呢。
“你能把這資料交上來,我們很高興,對了……為什麼這資料會出現在你的門口?鄺舒城是紅山區的人啊。”
“我……我一直很注意搞好乾群關係,”陳太忠大言不慚地回答,這是一個好酒也怕巷子深的廣告年代,學會王婆賣瓜是生存的必要手段之一。
“而且呢,我也願意為群眾做力所能及的事兒,或許……是因為口碑比較好,他們才相信我?我倒是不太確定。”
這話還算謙虛吧?陳太忠對自己的廣告手法,還是比較滿意的。
“哦,你去辦事處不足一個月,就有了這麼良好的群眾基礎,我很高興,”吳言一臉鄭重之色,也不知道她是在褒獎還是在諷刺,或者是——兼而有之?“這麼說,你對舉報者一無所知?”
“目前……起碼目前,是一無所知,”陳太忠很遺憾地點點頭,他很高興自己會考慮到多加個“目前”倆字,這意味著,如果需要的話,他隨時可以把舉報者泡製出來。
所以,這倆字他說得格外清楚。
吳言真的有點疑惑了,眼前這位,是裝傻還是真傻?說實話,她對舉報者的興趣不是很大,她奇怪的是,這個陳太忠,怎麼會有膽子直接就把這東西層層上報?
毫無疑問,一般幹部,只要具備一定的政治敏感性,就會知道,這種涉及到省委常委的大事,絕對不能按普通工作流程來處理,最起碼,也要最先把這事彙報給自己的靠山,以決定行止。
否則的話,他肯定凶多吉少,別說鄺舒城會因此恨他,就算那些得了利的勢力,也未必肯放過他,是的,官場從來就是這麼殘酷,為勝利者提供彈藥者,未必就會有好的結局。
所以,吳書記非常地奇怪,她居然說出了陳太忠一直習慣說的話,“小陳,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因為她猛然間意識到,這個陳太忠不但佔著理,而且未必就真的沒什麼勢力,惹得人家急了跑黃老那裡,萬一能說上點什麼的話,以鄺天林的強勢,怕是也只有尿褲子的份兒了。
對於吳言的問題,陳太忠哪裡能有什麼意見?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嗯,我覺得,按程式來,似乎好一點兒吧?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覺得不能忽視,這也是我應該做的,至於以後的事情,當然要服從組織決定了。”
他自覺這話說得四平八穩,隱隱又做實了自己的“政績”,哪裡想得到,年輕漂亮的女書記想的根本不是這個。
他這話,好像是在暗示什麼?吳言有點坐不住了,她不缺鬥爭經驗,但顯然,這件事,她必須同章堯東書記溝通一下。
想了一下,她當著陳太忠的面就拿起電話,撥通了章書記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