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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珩低頭瞧了她片刻,扯著唇角輕笑:「你說,你是不是在意孤?」
沈蕎罕見沒同他說歪話,誠懇點頭,「嗯,所以陛下不要騙我。」
司馬珩表情嚴肅,「其實……」
沈蕎屏聲息氣,已然做好了心理建設。
「其實孤亦常常覺得焦慮不安,諸事千頭萬緒,時常感到精疲力竭。但孤是皇帝,不可懈怠,萬民繫於孤一身,孤不能對不起他們。可孤亦不能對不起你和孩子,孤常常覺得自己做得不夠。並無大事,可孤確切很累。」司馬珩看著她,很輕地扯了下唇,表情似是脆弱,「小蕎,給孤抱一下。」
沈蕎頓覺心疼,亦覺得自責,她總只是想著自己,卻對他倏忽至此,她張開手臂,將他圈在懷裡,踮著腳尖,很努力地抱住他,像是要給他一點依靠。
他上頭沒有誰壓制他,可同樣的,亦無人支援他,他一個人,壓力該有多大。
司馬珩將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偷笑,笑著笑著便笑不出來了。
沈蕎落了淚,滾燙的眼淚淌在他脖領,她輕聲說了句,「我其實,很喜歡你。」
第七十三章 搞人心態
說出這句話, 對沈蕎來說,真的很需要一點勇氣。
於她來說,無論司馬珩對她多好, 可他終究是帝王, 一個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說愛或不愛似乎都過分天真可笑。
她從前口口聲聲說愛慕他,可她知道那不過是討好他的手段, 如今她愛他,反而緘口不言了。
顧慮太多, 那愛便顯得沉重且不純粹了。
但這一刻, 沈蕎並沒有想那樣多, 司馬珩說得對, 她就是怯懦愛逃避,總覺得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她明明想要的風景,就是要往前走的。
跨山趟海又何妨,人生總也不會平順的, 不到絕路,又何須回頭。
上一世她便是這樣瞻前顧後自以為是, 錯失了許多, 如今她又怎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如今她有兄父做靠山, 有一雙聰慧伶俐的兒女, 她只想著急流勇退, 可卻未曾想過, 從前她什麼也沒有, 也能在他身邊安然度過這麼多年,如今她亦有與他比肩之力,有何不可愛他?有何不能信他?
沈蕎這樣想著, 便更緊地抱住他,他那樣高大,從來都是他抱她,沈蕎還沒這樣抱過他,好像自己一下子變得強大了似的。
「臣妾給陛下做依靠。」
司馬珩眨了下眼睛,臉色的玩味盡數收了起來,原本是為了逗她,卻被她戳了下心臟。
他張臂回抱住她,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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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被原地放了,他身上傷痕累累,每走一步都痛不欲生。
他從大牢出來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無人跟出來,他頃刻間就自由了。
他望著外面的暴雨,露出一絲迷茫來。
劫後餘生不過如此,大牢的逼供手段讓他驚恐欲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扛不住招了,他原以為會死,他已經不怕死了,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死得痛快些。
但那些人把他放了,他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有一種更深的驚恐,他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無比,可走了很久,亦沒有人理會他。
因著今日陛下遇刺,街上到處是士兵,又兼暴雨,百姓亦閉門不出了。
他走了很久,突然生出一絲妄念來,他想要逃,逃得越遠越好,逃到沒有人認得的地方。
便是苟活,他也想要活著。
於是他開始奔跑起來,傷痛似乎在一瞬間被他遺忘了,他用盡全力朝著城門奔跑。
在拐過小巷往朱雀長街奔跑的時候,他被兩個穿著素衫短打的壯漢挾到了隱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