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梅被逼去相親(第1/2 頁)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肆無忌憚的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稀稀疏疏的光影,如同鬱悶的心情,無法拼湊出完整。
樹幹上的蟬鳴,聲聲不息的在空中聒噪不停,夏日的空氣奔放而又熾熱,掀起了一股燥熱難耐的浪潮,彷彿要把人關進一個無法逃脫的蒸籠。
即使不想說話,濃煙四起的火藥味只要稍微遇到點點星火,就極有可能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
郭翠花在盤算著這個蓄謀已久的計劃,誰家的閨女願意嫁到春陽來到這個窮山村?村裡那些娶不起老婆的光棍漢也越來越多了。
村裡有的人家透過閨女換彩禮的人家大有人在,畢竟這地方太窮了,也不是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她覺得這事能成,趁著春梅年輕,得好好宰上一筆。
水生越聽越覺得郭翠花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這話太不像話,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五千元,你這和賣閨女有啥區別?我不同意。”
“你不愛錢我愛錢,生活不如意,那是因為沒有人民幣,我需要吃,也需要喝,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春陽考慮,閨女養活再大,早晚不還是要嫁人,生兒育女,跟別人的姓,再說,我已經答應了栓子媳婦,高考完就要讓春梅和相親的人見面,這都拖這麼長時間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郭翠花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
王水生嘴唇氣得發白,金剛怒目:“你這個毒婦,簡直無可救藥。”
“你罵誰?我告訴你,王水生,這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是看在和你多年夫妻一場的份上,提前知會你一聲,已經夠給你面子了,就算你維護著這丫頭,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你能看著他一輩子。”郭翠花跳起來,指著水生的鼻子罵道,那怒不可遏的聲音在空中迴盪。
王水生氣沖斗牛:全身都在不聽使喚地顫動:“你......你這是要把春梅往火坑裡推啊!真以為現在還是娃娃親時代,一見定生死,別人說你毒蠍心腸,我還不信,沒想到,你......你......”
“姓王的,我可沒你那麼大度仁慈,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要麼她聽話點,痛痛快快從這個家離開,要麼就識相點去相親,不能白白便宜了她,也算是這麼多年沒白養她一場,作為咱們撫養她的酬勞。”郭翠花火冒三丈,眼睛裡迸發出刀一樣鋒利的光。
天氣熱的像個火球似乎將人快要融化,春梅的心卻猶如冬天裡的寒風,她不想再聽下去,母親刺骨冰冷的話語毫不留情的穿透著她的心靈,讓她墜進了一條無盡的黑暗隧道無法逃脫。
王春陽看到母親火氣沖天和父親的吵得愈發激烈,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王春梅而起,關鍵時刻,郭翠花一個淺嘗輒止的眼神,他就能心領神會。
“是啊!春梅,你不是在咱爸的心中一直很懂事嗎?現在是你為王家立功的時候到了,你可不能大義滅親,要好好表現啊!”
痛苦沉澱在春梅的心底,彷彿有千斤重擔,心中的苦澀,淹沒了此刻所有的話語,也許,一味的沉默不是唯一的表達。
是啊!十六年來,面對著數不勝數的狂風暴雨式的爭吵與矛盾,她只能把委屈深埋,除了忍受就是忍受。無數個千轉百回的夢裡,她掙扎在親情與矛盾之間,父親對自己的大恩大德與春風化雨的關懷,她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
母親的責罵,弟弟的怨恨讓她哭過、累過也逃避過,她徘徊在這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十字路口,為什麼明明很近,心與心的距離卻還是那麼遙遠?她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方向,除了父親,她甚至沒有可訴衷腸之人,哪怕只是傾訴隻言片語。
淚水如苦澀的雨滴,不斷敲打著她的心窗,春梅不想讓父親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如果說高考失敗是偶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