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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鍾錦已經把客廳簡單清理了一下,東西沒有歸整,只是簡單的堆在一起,起碼陸雨走出來的地方都是空的。
青年換了一身衣服,除了臉上能看見的傷痕,已經不見絲毫狼狽,一身高冷氣質看起來又是那個高深莫測的法師。
簡單的香案被擺在客廳對著門口的地方,陸雨從包裡又掏出了大把紙錢和三枚銅錢。
鍾錦當初在攝像機裡看到過這紙錢,就是市面上很普通的,寫著天地銀行,他有些好奇的問:「這紙錢,下面的人都能收到嗎?如果每個人都燒很多,不會通貨膨脹?」
陸雨把銅錢擺在算好的方位上,他單膝跪在地上,捏著一張紙錢輕晃了晃,橙黃的火花瞬間冒了起來。
他神色莊重而嚴肅,過了好一會兒,鍾錦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熟悉的清冷聲音:「心誠的家人在先人能回到陽間的那幾天燒的一般都能收到,不過也有定數,會有小鬼負責統計,該得多少就得多少,通貨膨脹我知道,地府是沒有通貨膨脹的。」
「現在不是清明也不是鬼節,你的紙錢要燒給誰?」一個個問題在腦子裡盤旋,鍾錦對於陸雨的職業,表現得比之前還要上心。他以前也不是沒接觸過,但是那些人跟陸雨相比,任何技能都顯得太過拙劣虛假。
「這些紙錢是要給附近的野鬼的,他們沒有親人供奉,很需要錢。我讓他們幫忙找吳媽,成功的機率會大很多。」陸雨表面看起來冷漠,卻顯得耐心十足,有問必答,末了還突然福至心靈的補了一句:「你不用擔心,我會把吳媽找回來的,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
鍾錦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心裡的擔憂因為陸雨的話而消散了許多。
陸雨等了一會兒沒有再聽到聲音,心裡有些失落,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定了定神,手指翻動結了幾個手印,嘴裡吐出一聲厲喝:「攝!」
話音剛落,擺在香案附近的三個銅錢突然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然後飛出視窗,往同一個方向去了。
陸雨微微睜大了眼睛,臉直直對著銅錢飛出的方向。他瞬間起身,抓起旁邊的包背在身上,也跟著往窗戶的方向跑去。
鍾錦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正想要開口提醒,就見跑了幾步的陸雨突然憑空消失,不過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有一堆燃盡的紙灰。
差不多晚上十點,燈火闌珊的城市正是最繁華的熱鬧的時候,離城郊鍾家老宅不遠的一段馬路上,被鐵皮圍起來的大片施工現場卻顯得異常沉寂。
高架上的大燈冷冷的照著地面上蓋了一半的立交橋,雜亂的土堆和施工裝置到處散落著,夏夜的燥熱彷彿被什麼東西隔絕,整片區域飄蕩著一絲絲滲進骨子裡的寒意。
工地的某處土堆上,靜寂的空間突然盪起一陣波動,憑空顯出一條修長的人影。
陸雨手裡捏著三枚銅錢,動作隨意的把它們放回了包裡。他「眼睛」掃過整個工地,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銅錢指示的這個地方,沒有人氣,連鬼氣也沒有。
他伸手進揹包,拿出導盲杆點了點地面,有些遺憾沒有把大黃帶出來。
凹凸不平的路面限制了陸雨的行動,他摸索著走在黑暗裡,試圖找出可以突破的地方。
立交橋施工的範圍有些大,陸雨沿著外圍慢慢走著,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在橋墩下發現一絲端倪。
陣法的靈氣非常微弱,隱蔽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天生敏銳的感官,根本沒辦法發現。
他伸出一隻手,指尖夾著一張符紙往橋墩的方向揮了揮,那符紙碰到某處突然自燃起來,瞬間便化為灰燼。
陸雨收回手湊到鼻前嗅了嗅,喃喃道:「這裡怎麼會有鎖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