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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菀輕輕點?頭。
「你的基本功很紮實,對舞臺也沒有任何的恐懼,你是今天面試的這麼多人裡,唯一一個不感到緊張的——這些很好。」
老人說?到這裡,停頓半秒,道:
「但你的舞裡缺少了感情。舞臺表演,你需要融入進去,情緒是需要有起伏的。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機器人在?跳舞。
「可技藝再高超的機器,它終究是冰冷的。」
更衣室內。
向菀換下演出?服,走去洗手檯前。
九月的伶北市,天氣依然悶熱,上過妝的臉因汗濕而有些黏膩的難受。
向菀從?包裡拿出?卸妝棉,把臉上的妝容一點?點?擦拭乾淨。
「她爸死了。」
「被她氣死的。」
「向菀——華舞杯冠軍?」
「你的舞裡沒有感情。你像個機器。」
「向菀,你喜歡什麼,以後想做什麼?」
「向菀,向菀」
向菀感到無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朝她湧來,潮水般就快要將她吞沒。
她附身猛地掬了一捧冷水潑在?臉上。
一捧、兩捧、三捧
她抬起頭,冰涼的水滴順著臉頰滑落,匯集到下巴,一滴,兩滴,落進面前的池臺。
「還是做不到,還是做不到」
向菀閉上雙眼,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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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外,秦逸靠在?牆邊百無聊賴地轉著手機,看到向菀出?來,他歪著脖子露出?一個邪笑。
「這麼久?不像你啊。」
向菀怔了怔,隨即笑著走上前,打趣問?:「看到帥哥美女了嗎?」
「沒有。」秦逸一臉嫌棄地撇撇嘴,含混不清地說?了句,「碎嘴蛤·a倒是有一筐。」
向菀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
向菀眼眶有些泛紅,秦逸打量了片刻,漫不經心地問?:「哭了?」
「沒有啊。」向菀揉了揉眼睛,「剛剛在?卸妝,可能是卸妝水進眼睛了。
「我面試透過了,有什麼好哭的啊?」
「也對。」秦逸頷首,不無感慨地嘆了聲,「誰能想到,昔日?的小哭包也有眼淚流乾的那一天?」
向菀笑笑,配合地道:「沒辦法啊,訓練太苦了。」
「苦到你受不了了,所?以轉學了?」秦逸忽然問?。
向菀表情滯了一瞬,秦逸看到了,他無所?謂地撇撇嘴,「ok不想說?算了。」
——反正我差不多也知道了。
他在?心裡腹誹一句,面兒上就又故意笑了一下。
兩人這時已走到演出?廳的外邊。
向菀還真就不打算說?了,她先是眯眼看了看日?頭,又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問?:「你餓不餓?喊你男朋友一起來吃飯?」
「」秦逸無語地看她,「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轉移話題的時候特別生?硬?」
向菀默默撇開了眼,沒搭腔。
秦逸一笑:「你那跟班兒今天不來啊?」
然而未等向菀再說?什麼,秦逸就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鬆——他扎小揪揪的皮筋被人從?身後拽了下來。
秦逸摁著頭髮猛一回頭,就見江傾陽面無表情地站在?他上一級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自知理虧,秦逸面色友好卻?又狡黠地說?,「皮筋喜歡的話,送你了。」
話音一落,江傾陽果然立馬嫌棄地把皮筋扔還給了他。
秦逸哈哈一笑接住皮筋,抬手正準備重?新綁好頭髮,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