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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麓,一座空城,我要來何用?你看到了嗎?站在門外就可以看到大觀城牆,這樣的城牆,在騰蘭官軍面前恐怕不堪一擊。”
“曲流,你隨時可以拿下曲流。曲流有堅固的城牆和寬闊的護城河,括蒼暫時不會把觸角伸向那裡。我知道大人並不想坐以待斃,大人佔盡天時地利,難道要將鬥口、曲流這麼肥美的土地拱手相讓給外人?我們只要佔據曲流,拖個一年半載不是問題,足夠我們休養生息、招兵買馬。到那時,騰蘭軍兵困馬乏,而我軍膘肥體壯,難道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中年男子回頭,望著流輝的眼裡閃過一道光:“流輝小將軍,你的口才不錯。但是,不要以為你很瞭解我。”
流輝表情僵硬:“如此,告辭。”說罷一把抓過柔荑的手腕,嚇得柔荑驚叫一聲。
“且慢。”中年男子從席上緩緩站起來,“我還沒有拒絕你。”柔荑分明看到流輝得意地揚起了唇角,但他轉身再次面對中年男子時,那嚴肅甚至有些恚恨的神情,就如那抹笑容從沒有來到他的臉上。“人質我會派人看守,小將軍請隨我回城,南麓支撐不了多久,我們該好好研究研究,如何應對騰蘭軍了。”
流輝抓住柔荑的手並未鬆開。中年男子經過他們身邊,淡淡瞟了一眼,柔荑心頭掠過一陣寒意,往後退了半步。流輝道:“恕我不能將她交給您。既然是交易,我的手裡總得有籌碼,不是嗎?我的人會盯緊她,只要我還在大觀城裡,人質絕無可能從您的掌控中溜走。”
中年男子斜了他一眼,柔荑聽見他極輕地冷笑了一聲:“也行。”吩咐人安排柔荑的去處後,流輝跟在中年男子身後,大步流星地跨出了軍營。
和南麓比起來,大觀縣城算得上屋舍整潔、街道寬敞,但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奇異的安靜。柔荑乘著一輛小馬車進入大觀,偷偷在門縫裡張望,只見街上空空蕩蕩,偶有幾個人在冷清的商鋪裡進出。
柔荑換了身乾淨衣服,大觀提供給她的食物比之南麓也算十分豐盛了,她足足吃了兩大碗米飯,才覺有些撐了,難怪地撫著胃部。流輝和大觀守備軍的指揮使似有很重要的事要談,柔荑一直也沒見到他們的影子,雖然她被禁錮在小小的房間裡。柔荑知道他們要談的事一定是關於括蒼的,也許還和自己有關。
食物總是卡在胃裡下不去,柔荑難受極了,便自作主張地要出去散散步。看守她的依然是流輝派遣的那四名“強盜”,一聽到開門聲就把她的路給堵嚴實了。“我要出去走走。”柔荑拍拍肚子說。
“不行。”
“我吃撐了,不讓我出去走走,我就撐死了。”柔荑說,“我不走遠,就在這院子裡,你們可以放心。”他們猶豫了一會兒,互相使了幾個眼色,便同意柔荑過去。
柔荑確實也沒打算跑。胃裡撐得難受,前兩天走得腿都要斷了,現在還痛著,挺著大肚子也跑不快。她在院子裡轉了一會兒,便在臺階上坐下來。大觀的空氣裡,帶著一股溼潤的青草的氣息,這種味道,明明是春天才有的。這麼一想,春天也該來了。柔荑不禁詫異起來,她竟然如此熬過了半年。
將近半年的日子裡,她重複著吃了睡、睡了吃的俘虜生活,卻不知括蒼在外面幹些什麼。他憂愁的事可多了,闐國是、洞海是、南麓也是。柔荑不太清楚他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但是她希望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因為括蒼只有那樣才會開心。
含光應該長高了不少,世子是不是會說話了?易行現在在哪裡,採珠如今生活得怎樣?柔荑忽然發覺,她憂愁的事也不比括蒼少。
兩名剛吃完飯的“強盜”剔著牙走來換班,走在前面的人問守在門左邊的壯漢:“你聽說了嗎?括蒼梟了太守的頭顱,在騰蘭軍大營裡示眾呢。”
後面的人也跟了過來:“將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