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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病榻,她自出嫁開始便相當於守起了活寡,嚴燁出入她的寢宮如若無人,她二人的關係整個宮裡只要是眼睛沒瞎的就都能瞧出來,如今這算什麼?
她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地瞧著他,“嚴廠公,便是民間的姘頭也沒有這樣絕情的,您真是夠狠哪。”
“姘頭”二字幾乎是從她的牙縫裡擠出來的,嚴燁俊秀的眉宇幾不可察地蹙起。
說起他二人的關係,似乎是有些曖昧不清。當初文臣武將之爭自己是選了沛國公,自然要好好扶持陸府的女兒,為了將她牢牢控制在手掌心,他也沒少花功夫。陸妍笙一張臉生得花容月貌,說是大梁後宮排號第一的美人兒也不為過。而嚴燁的容貌卻比宮裡的所有女人都還精緻幾分分,到底是年紀輕輕的姑娘家,雖心氣高卻也終究還是太年輕天真,經不起他再三地撥撩。
只是……她的這句“姘頭”似乎是過了些。
思及此,忽而又覺得這個女人有幾分可憐。曾是多麼金尊玉貴的身份,如今卻要落得這樣的下場,然而又能怨誰呢?怪只怪自己投生錯了人家,誰讓她的父親是沛國公。自古以來,名門貴女們最大的仰仗並不是美貌,才情,亦或夫婿,而是孃家。
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她這樣的身份摔下來,只能粉身碎骨。
他心頭暗暗嘆惋了一番,緩緩道,“娘娘這話錯了,臣只是個閹人,自然不能和娘娘攀上那樣的干係。”說著又抬眼望了望外頭的天色,聲音愈發地沉下去,“時候不早了,娘娘上路吧,別誤了吉時。”
“廠公真是絕情啊。”她的聲音微涼,慢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他走過去,美豔的面容忽地綻出一朵絢麗的笑顏,柔若無骨的手緩緩撫上嚴燁如玉的面龐,另一隻手摟上他的脖子,柔聲道,“你真的捨得本宮死麼,嗯?”
嚴燁面上掛著一絲習慣性的笑,手臂一攬將她的貼得更緊,左手順著她藕節似的膀子慢慢滑上去,微微俯身,薄唇印上她小巧的唇瓣兒,撥出的氣息噴在她的唇間,淡淡道,“娘娘的心思臣如果都看不破,恐怕墳頭早長草了。”
寬厚的大掌將她的手牢牢地鉗制住,陸妍笙口裡溢位一聲痛呼,他唇角掛著一絲淡漠的笑,將她的手從他的後頸處拿開——那小巧精緻的掌心裡赫然臥著一枚閃著白光的銀針。
她一把掙脫開他的懷抱,朝後退了幾步,眼中盡是濃烈的恨意與憤然,恨聲道,“嚴燁,本宮既然拉不了你陪葬,那你最好祈禱本宮沒有來生,否則定叫你血債血償!”說罷她一把將桌上盛著毒酒的酒杯舉起,一飲而盡。
那軟軟的身軀滑了下去,嚴燁的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隻眼中隱隱流出幾分惋惜——如有來世……世間真的有來世麼?
他撫了撫手腕上的烏沉木珠子,側過身提步邁過門檻走了出去,毫無瑕疵的臉上立時掛上了幾分悲痛的神色,微微揚聲道,“妍貴妃大義,已隨大行皇帝而去了。”
第2章 詭雲突湧
大梁建國三百餘年,是太|祖皇帝是異族人手裡搶來的江山。國力鼎盛的日子也曾有過,到了第四代國主手裡便漸漸開始走下坡路。高宗皇帝開設錦衣衛同東輯事廠,專門培養了大批廠臣為朝廷效命,用以緝查大梁各地的朝臣動向。錦衣衛同東廠相互牽制,後來錦衣衛沒落,朝中的大權大部分落入了宦官手裡,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興大獄,殘害忠良,朝野內外捏著鼻子都能嗅見一陣血腥味兒。奸宦當道,國無寧日。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百年之久,到了文宗皇帝李延這一代卻漸漸出現了些變化。倒不是李延多麼英明神武,而是朝廷裡的文臣武黨開始分起了派,結黨營私暗中內鬥,逐漸將東廠手裡的大權分走了不少。
大梁的江山不穩,勳貴圈兒裡自然也不太平。文臣一黨中屬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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