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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健轉望甄珍:“甄珍你也是,音樂劇為什麼演了三場就完結了?”
“第三場只有23個觀眾。”這次換甄珍避過呂健的目光了,“有一半在中間睡著了。”
“就是這樣,創作根本就沒有第三條路,我在騙自己。”呂健沉著聲音,像是在宣讀訃告,“你們每個人,從來星工場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在引導著你們的才華,朝著討好觀眾的方向去,現在我累了,錢也夠用了,不想做這件事了,我也不想去拍我喜歡的電影了,那樣只會讓我更難過,就這樣了,好麼,放過我。”
“……”
漫長的沉默過後,夏歌上前拉回眾人:“我們力量不夠,他沒那麼在乎我們。”
這話直戳呂健心口,雖然明知是夏歌的套路,但還是忍不住中套。
“不是的,不是你們力量不夠,是我的力量也不夠。”呂健指著身後高舉手機的人群,“我有什麼辦法?你們要我做什麼?我該做什麼?意義是什麼?我賺到錢了,不想幹了,想玩,不行麼?我必須再出十首《老鼠愛大米》才可以麼?或者十首《無地自容》?”
“好恐怖……健哥好恐怖……”方糖嚇得捂嘴,“好像剛剛看到的一幅畫。”
“我口才不夠,跟我來。”夏歌獨自回身。
半推半就著,呂健被大家拉走,一路被拉到了一個古代東方展廳,這裡相對僻靜一些,在一個一人多高,黑色的,不規則的石碑前前,一位十分規則的男人站在那裡,背對著呂健的方向。
“打住!”呂健停止了行進的步伐,“別來這套。”
石柱前的男人緩緩轉身,一如既往:“你需要我。”
韋德頭髮短了很多,但依然不是寸頭,是貼著頭皮的分頭,眼鏡也換成了無框的。
“我不需要你,我得離你遠點。”呂健連連後退。
“你確定麼?你沉溺在**享樂中18個月,還不夠厭惡自己麼?”韋德微微眯眼,“我能給你一個值得奮鬥,有趣,充實的目標。”
“……”
韋德一如既往,第一句話就送上了呂健最需要的大禮。
其餘人盡皆散去,展廳中僅剩下他們兩個人。
“來。”韋德回身站在石碑前,“知道這是什麼嗎?”
呂健沉著氣走到韋德身旁:“給你三分鐘,沒有吸引我的話我就走,如果令我不適我也會走。”
“這是《漢莫拉比法典》。”韋德伸手,彷彿在隔著空氣觸控它,“他用這部法典管理國家,完成的很出色。這裡寫著如果一個上等人殺了一個上等女人,那麼由他的女兒償命。這看上去很荒唐,但當時的人們相信這就是公正的,就像之後的人相信天賦人權,自由平等一樣理所應當。”
“你要說人很聰明?還是很蠢?”
“有人聰明,有人蠢,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段程序。”韋德依舊隔空撫摸著石碑,“告訴我呂健,從‘用自己的女兒贖罪’,到‘自由平等’,人類是如何做到的?”
“你不能突然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
“那試著告訴我,企圖推翻古巴比倫奴隸制王朝的人,他們腦子裡想的是‘自由平等’麼?”
“一定不是,他們只是單純的想推翻他。”
“沒錯,實際上從唯物注意歷史觀來看,讓巴比倫滅亡的也不是反抗者,推翻一個王朝的力量從不是刀或者槍,而是這個王朝自己病入膏肓。”
韋德突然轉頭:“我國清朝有過無數次起義,企圖推翻這個腐朽的封建王朝,但真正結束他的不是義和團也不是太平天國,而是兵不血刃的辛亥革命,軍隊幾乎沒有抵抗,總督紛紛投誠,幾個月後,皇帝體面退位。他該壽終正寢,他便壽終正寢,一滴血也不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