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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我們,叫我們完成他們的遺志,我們現在是這樣做了。”中華民族以悲劇的心境
和雖九死而不悔的濃烈的格鬥精神,用一場革命推翻了自己頭上的“三座大山。”
但在四十多年的成長曆程中,卻未剪斷幾千年封建思想的臍帶。愚昧、無知、野蠻、
落後的鎖鏈仍在緊緊地捆縛著我們的身心,我們的手腳,枯槁著我們的精血,摧殘
著我們意在構築的文明大廈。使東方這條巨龍雖已喚醒並有圈騰之志,但始終未能
呼嘯長空,傲視蒼宇。
我們在困惑中駐足,我們回首沉思,我們驀然發現造成當今困境的不再是外國
帝國主義的壓迫,而是我們自己。
“我們應該努力去認識,看我們所接受的傳統中,那些是損害我們命運和尊嚴
的,從而相應地塑造我們的生活。”重溫科學巨人愛因斯坦的忠告,對於我們今天
的炎黃子孫似乎尤為重要。二十世紀已經敲響了晚鐘,歷史將要開始人類新的紀元。
雄踞在東方的巨龍能否伴著新世紀的太陽,依然在於我們自己。
重新認識歷史,反省自身吧。只有當我們清醒地認識了歷史和自身,勇敢地拿
起匕首,以完全不同於荊軻刺秦王式的慷慨悲歌之氣,理智地刺破自己的肌膚,排
除血液中一切野蠻和愚昧的毒汁,義無反顧地斬斷纏繞於我們身心的臍帶,中華巨
龍才能得以真正的騰飛。
第十五章 為了忘卻的紀念
這一偉大的奇蹟,證明了中國的文明、文化以及中國人的信仰和他們對自己腳
下的土地與傳統的熱愛,深深感謝這裡的工作人員。
——約旦外交大臣塔希爾·馬斯里
“四人幫爪牙”袁仲一
當1995 年就要在那個無雪的冬季結束時,我完成了對陝西扶風法門寺長老的
採訪,又轉道來到了秦俑博物館。
我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情結讓我一定要來到這裡,我恍惚覺得有什麼珍
貴的東西遺落在這個我曾經愛戀的博物館,並有一種急欲尋回的念頭。
屈指算來,秦始皇陵兵馬俑從1974 年被當地農民發現,迄今已逾21 個年頭,
而秦俑博物館的對外開放也已度過了16 個春秋,離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把它列入世
界遺產保護清單的1987 年,也已相隔了8 載歲月。就秦俑館本身而言,這段或長
或短的時光,比之存在了2200 多年的兵馬俑,無疑是歷史長河中一個小小的浪花,
這朵浪花沒能像大秦帝國那樣給世人留下吞吐風雲、融匯百川的龐大氣勢。但它又
確是留下了,給這個喧囂與寂寞的世界留下了一絲散發著歡樂、凝結著悲愁的聲息。
尋著這淡淡的聲息,我在打撈那即將沉於河底,卻又時常索繞我記憶深處的那
片刻的歷史真實。
我驀然發現,當年為秦始皇陵兵馬俑最初的發掘作出過努力與貢獻的考古人員,
竟像秋後的樹葉一樣嘩嘩啦啦地飄然而去,只是把豐碩的果實留在了枝頭。杭德洲、
屈鴻鈞、崔漢林、王玉清、趙康民、程學華、王學理、杜葆仁等等,這一串與兵馬
俑緊密相連的閃光的名字,已與考古現場漸漸遠去。
他們或安度晚年,或躺在病床上呻吟,或在家中孤影自憐,或由於生活中的某
種委屈而四處奔波、捲入官司的漩渦而徹夜難眠,哀苦不已……留在這裡的只有袁
仲一先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