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第1/2 頁)
正堂之內一個身穿麒麟補官服的中年人端坐在主位,微閉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長鬚,半眯著眼睛看著堂中坐在下手位三人爭吵。
坐在右側位置上的是一個神情激動的中年人,身上亦是穿著官服,此時神色激動的對著坐在左邊上垂手位置的一個面白無鬚的氣質陰柔的青年質問道:“海公公,你不是說那任發已然身死,任家如同粘板上的魚肉一般,但是昨晚騰騰鎮大火沖天,五里外都能看到火光。任家的船隊又在近海遊弋,這看起來也不像是衰亡之象。”
被稱作海公公的青年人面不改色,一身天藍色錦袍用同色的蠶絲繡著祥雲青松圖,在燈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端著蓋碗用蓋子撇了撇茶葉喝下一口才開口,聲音並不像是影視劇當中那樣的公鴨嗓,反倒清澈透亮,聲音不急不緩的道:“富察大人,萬不可自亂陣腳,這任發之事乃是欽天監的高人所測,至於任家船隊在近海...。”說到這裡海公公劍眉輕挑問道:“有沒有可能是接應任家的孤女逃往海外呢?”
“呵”富察將軍聲音略帶不屑,絲毫不給這位在皇城當中老佛爺面前翻江倒海的大宦官面子,不屑的道:“海公公,若是想走我等難道有辦法留下她?何須這般耀武揚威節外生枝?”
海公公目光陰冷之色一閃,但是緊跟著恢復先前的柔和,且不說這富察將軍手握百多位覺醒血脈的女真戰士,單說對方姓富察就不能輕易處置,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左側虛空拱手道:“富察將軍任家之事乃是老佛爺親自安排,您要是有什麼不滿何必為難在下一個閹人,不如上書一封,奴婢代為轉呈給老佛爺?”
“你!”富察一拍座椅扶手,張了張嘴卻有不敢再說什麼,再說下去豈不是變成自己對那位以女子之身執掌大清的女人有意見?
暗想眼前這個俊美的宦官在老佛爺那邊搬弄口舌帶來的後果,面上已經隱有紅芒隱現。
好在這時坐在上位的廣省將軍開口,先是一聲乾咳,聲如洪鐘一字一頓的對著宦官道:“海公公,廣省這般局面亦是我等多年以來苦心維持,若是因你之故被破壞,老佛爺也保你不得。”
海公公心中不屑於廣省將軍手握一省軍政大權竟然坐視前朝餘孽做大,但是面上不顯立刻起身拱手道:“將軍,您放心,欽天監的高人是不會出錯的。任家氣數已盡眼下只是垂死掙扎,我等只需耐心等待,坐看任家自亡便是。”
廣省將軍面上雖說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也升起期待。任家是亡故還是遠逃海外都與大局無礙,只等肅清任家殘餘勢力,廣省自然能被他一手掌握,屆時發動大軍勤王護駕,到時自己未嘗沒有機會稱量一下鼎重幾何。
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些許喧鬧以及甲冑碰撞的聲響,未等廣省將軍問話,富察已經皺著眉站起身對著屋外道:“何人喧譁?”
外面兩個值守的護衛大踏步走了進來俯身拜倒恭聲道:“主子,外院統領來報,說有緊急軍情。”
說完雙手捧著一個木匣高舉過頭頂,富察上前接過照例檢查封漆暗記,等確認無誤之後從腰間拔出一把解手刀挑開封印,複用刀尖挑開盒蓋見裡面放著一張信封並沒有其他物品,方才取出放在廣省將軍旁邊的方桌上。
廣省將軍修為精深倒也不怕什麼鬼蜮伎倆,所以大大方方的撕開信封抖落開信紙,只見上面寫著“標下呂翰泣血而書,任家攜佛城武行皆反,佛城覆滅在即望大人早做準備。”信紙上還沁著斑駁的血跡,俗話說字越少事越大。
就著短短几十個字就讓廣省將軍眉間緊鎖,看著站在旁邊的兩人將手中的信紙遞了過去,然後對著堂下依舊跪著的侍衛吩咐道:“將信使帶來問話。”
“是,主子。”兩人再次行禮,然後才起身倒退著走了三步,方才反身走了出去。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