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這次，克拉麗婭是主動請求父親與外甥同行。只是想多看那張臉幾眼，只是想從那裡找到那人的影子，只是……只是……很想……

&ldo;姨母，看到我的臉讓您想起了什麼嗎?&rdo;終於忍不住了。薇麗安討厭別人盯著自己看，儘管對方是位典雅美麗的貴婦。

克拉麗婭回過神。她臉開始發燙。

&ldo;你，你……很像你父親，不!&rdo;她忘了，伯爵父親曾一再囑咐不許提關於薇麗安父親的事的，她竟然忘了。哦，天哪!&ot;

薇麗安很平靜，沒有克拉麗婭預想的那麼激動，只是合上書本盯著她看。深邃的黑眸彷彿將靈魂吸入黑暗，誘惑著已狼狽不堪的克拉麗婭。

&ldo;我父親?哼，呵呵，那只是個陌生人，使您的姐姐產下我的陌生人，如此而已。&rdo;薇麗安冷笑著。是的，陌生人，從未見過的、從未抱過自己的、從未養育過自己的‐‐陌生人!&ot;

克拉麗婭狼狽萬分。她沒想到薇麗安會有這樣的回答，她原本以為她會問她關於那男人的事，但她沒有，只是用這種冷漠到無情的聲音排斥所有答案。陌生人!&ot;

渾身顫抖一下，克拉麗婭愣愣地看向窗外風景。她激動不已卻又不敢再說任何話。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冒著寒意。天哪，我現在是和什麼樣的人坐在一起?好冷好冷……

薇麗安繼續看她的書，偶爾會看一眼窗外的風景。親愛的姨母一直看著風景，卻沒有看出任何異常的變化，只是沉默而呆愣地看著。

她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小貓在衣袋裡滾了一下，又睡著了。

黃昏時，馬車終於到達農莊。吉娜的小屋。

步下車，薇麗安走過夢境中纏綿迴繞的熟悉小徑。那只有夢中才能見到，今天，她真實地踏在熟悉的泥土上，真真切切的。克拉麗婭跟在身後，雖然她第一次來這麼偏僻的農莊，但對於這種地方她並不陌生。她的丈夫‐‐勳爵大人是個愛好農牧業的傻大個，經常帶著她去牧場田園之類的地方遊玩，她早已熟悉了泥土的味道。

敲響木板門，薇麗安忽然有種心碎的感覺。如果……吉娜不在了，她……

一種沉重的預兆，彷彿山一樣頂在薇麗安纖細的頭顱。她不知道萬一吉娜真的不在了，她會怎樣。會哭嗎?還是笑?還是叫出聲……

門開了，枯瘦的手吃力地將門開啟了。悶黃的眼睛昏濁不堪，在陰暗的小屋中閃閃燭燭。

薇麗安眼前蒙起一層霧。

&ldo;吉娜……&rdo;十七年了，吉娜變了，蒼老得幾乎認不出來。但就算吉娜變成了骨骸，薇麗安還是認得出。那股熟悉的味道，吉娜的味道。

&ldo;上帝啊!&rdo;昏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過了半晌吉娜才認了出來。

是薇麗安，她的小薇麗安。哦上帝!她長大了，多美啊!上帝!&ot;

&ldo;薇麗安，我的小薇麗安?&rdo;有些不敢相信，吉娜哆嗦著伸手想撫摸薇麗安的臉頰，卻又停住了。怕粗糙的手指磨損了姑娘嬌嫩的面板，又怕這只是一場幻影，一碰即碎。&ldo;快，快進來。&rdo;薇麗安一把扶住了吉娜。天哪，她這麼輕!記得當年總是吉娜抱她，現在自己根本不用費力氣就能將吉娜提起來了。我的吉娜，歲月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