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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下手,急得團團轉:“怎麼了?哪裡難受嗎?我帶你去醫院!”
“頭頭疼,”唐瑭低聲呻吟著,只覺得腦袋前額像是被刀劈開一樣疼,而隨著疼痛的家居,許多模糊的片段被塞進腦袋裡。
他被艾爾攬進懷裡,無助的攥著他的衣領,迷迷糊糊的輕喚著‘艾爾’,像是被叼住後頸,即將面臨施虐又無力反抗的幼貓,連呼吸都疼得哆嗦。
“我在,”艾爾也在顫抖,寬熱的手掌輕拍著他的脊背,飛速給他套上一件寬鬆的睡袍,抱著他直奔最近的醫院:“我在,別怕,我們去醫院看看。”
唐瑭被送上了擔架,他的手卻依舊緊緊攥著艾爾的衣服,人看上去已經有些不太清醒了,但喉嚨裡還是不自覺的發出哽咽。
艾爾心慌到不行,唐瑭在歷史節點的推動下,當著他的面‘空難’而死的畫面不斷劃過他的腦海,滿目腥紅,鼻尖縈繞的甜美的血腥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有一瞬間,唐瑭的軀體彷彿當著他的面,再一次被不可抗力碾成碎屑。
艾爾痛苦又剋制的握住唐瑭的手,聲音都在發顫:“沒事的,會沒事的別怕。”
“先生,病患已經失去意識了,”護士輕聲道:“不過生命體徵一切正常,初步懷疑是腦部疾病,請您暫時鬆開手,我們需要帶病患去做檢查。”
艾爾的手顫了顫,最終還是鬆開,人被阻隔在門外,精神力卻死死黏著在唐瑭身上。
不會有事的。
他沉痛又絕望的想。
他已經等了那麼久他不能再失去他了。
艾爾站在原地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昏迷不醒的唐瑭又被原封不動的推出來。
他立刻衝上前,詢問醫生檢查結果。
“您別激動,先生,”醫生摘下口罩,面容有些困惑:“腦部一切正常,身體機能也很健康,沒有生病。”
“那他怎麼會暈過去?他說他的頭很疼。”
“可能是外部因素刺激,”醫生也不確定:“他現在的表現似乎只是睡著了,您先等等,如果他醒來,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一直不醒,您最好想一想,患者在昏迷前,有沒有受過什麼精神上的刺激。”
能有什麼刺激?
他只是去洗了個澡。
艾爾守著他,一直跟到單人的病房裡,無力的輕握著唐瑭的手,感受他輕緩而平穩的脈搏。
番外篇 唐瑭與救贖(再回卡洛伊)
唐瑭睡了很久,但睡得並不沉,他能感覺到艾爾溫熱的手掌,顫抖的低喃,也能聞到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可他就是醒不來。
恍惚間他好像做了一段很長的夢,夢到了幼年期居住的教養院、破落的倉庫、面目猙獰的孩童、以及碎石劃破血肉的痛楚。
這個場景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將所有的美好與希望攪碎,哪怕是成年後,他依舊會時不時被這個夢嚇醒。
但這次不一樣。
這一次,在他最絕望無助的時候,一個強悍俊美如神祗的高大男人憑空出現,緊接著他被救了下來,被帶到了聞所未聞的新奇船艙裡。
然後再然後的一切,都與記憶完全不同了。
在他再次死掉之前,他度過了很愉快的一段時光。
夢境與記憶糾纏著,現實與幻想也逐漸難以區分,唐瑭竭力想要保持清醒,卻架不住意識被黑暗吞沒,最終沉入虛空。
等他再次甦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了。
艾爾始終沒有下線,一直焦慮的等待在病床邊,唐瑭輕微的顫動與低吟瞞不過他的感知。
他立刻湊近了,輕輕握住伴侶的手,低聲道:“唐瑭,你醒了嗎?”
唐瑭與困頓倦意掙扎了片刻,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