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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池淡淡笑著，不動聲色地望向她，方疏凝忽生不好的預感，一股涼意悄然爬上背脊。

果然，他接下來道：&ldo;你頭還痛嗎？不痛了也記得吃藥鞏固一下，別又復發了。&rdo;

她臉色瞬間僵硬，面上玩味的神色也收得乾乾淨淨，周清筠女士對於這個話題十分敏感，當即便正色道：&ldo;你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吃藥？吃的什麼藥？不行我得讓人把你以前的中藥給你熬上，幸虧我一直都和張醫生保持著聯絡……&rdo;

她說著，已經起身去吩咐家裡的傭人。

方疏凝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恨恨地看向罪魁禍首，她怎麼忘了，此人一向是有仇必報，樂衷於告狀，且十分會對症下藥，深知周清筠女士是治她的制勝法寶。

她不是沒有領教過。

記不清是初二還是初三那一年，週五放學那天，二人原本約好了一起去海洋館，可姜薈不知從哪兒聽來的小道訊息，拉著她要去高中部守株待兔一個聽說是從英國轉來的大帥哥，在彼時的方疏凝心目中，姜薈的分量是要比柏池重的，遂在糾結幾許後果斷選擇了後者。

&ldo;柏池，我們明天再去吧，海洋館週六更熱鬧。&rdo;

她站在班級門口，態度真誠無比地向他提出建議，完全忘了自己前天還在抱怨海洋館週六人滿為患，連個下腳的地方也沒有。

柏池聞言也沒生氣，只懶懶問：&ldo;姜薈約了你？&rdo;

方疏凝不好意思地笑：&ldo;她週末不能出門的，你就行行好吧。&rdo;

&ldo;行……&rdo;

他話未說完，姜薈從後面冒出來拉她的手：&ldo;疏凝好了嗎？高中部快要放學了。&rdo;

蕪一中學的高中部與初中部還是有些距離的，學校面積又大，徒步過去少說也要二十分鐘。

方疏凝連聲應著，正要邁步，另一隻手臂被人拉住。柏池看著她，微微挑著眉，冷聲問：&ldo;高中部？你去那兒幹什麼？&rdo;

&ldo;看帥哥啊。&rdo;方疏凝一臉無畏，似還張揚，&ldo;從英國回來的呢。&rdo;

柏池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了好幾十秒，企圖從她臉上尋出幾分玩笑的意味，而她見姜薈在前面頻頻看手錶，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催促的樣子，忍不住道：&ldo;你別拉著我了，我們快趕不上了。&rdo;

話音剛落，柏池立即放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後來，兩人在學校門口足足等了一個鐘頭，帥哥沒看到，倒是淋成了落湯雞。長濘的雨一向是說來就來，任性十足。

回家後，還有更為殘酷的事情在迎接她。

彼時，周清筠女士拿著根雞毛撣子，笑意盈盈地站在樓梯上俯視她，語氣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ldo;哎喲喲，怎麼淋成這副樣子了呀？&rdo;

仔細聽來，沒有絲毫心疼的意味，反倒有幾分涼颼颼。

方疏凝一看這架勢不對，訕訕地放下書包，笑著打哈哈：&ldo;放學回來晚了。&rdo;

&ldo;是嗎？&rdo;周女士優雅地走下樓梯，一步步逼近她。

方疏凝摸了摸小臂，諏媚地去拿她手裡的雞毛撣子：&ldo;媽，您這手可是拉小提琴的，怎麼能拿這個呢？來來來，有什麼家務吩咐我，我去做。&rdo;

周清筠反手躲過，臉色頓時凝然：&ldo;方疏凝，有出息了啊？還跑去看帥哥？你怎麼不跑月球上去看星星呢？&rdo;

後來，方疏凝在經歷了周女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