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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晚咬了咬下唇，躊躇片刻，緩慢而堅定地點頭：&ldo;好。&rdo;

她說好的那一刻，方疏凝幾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擰開瓶蓋，微仰頭含了一口水，辯論賽的其餘人則是不忍直視，心有慼慼。

結果沒什麼懸念，紀晚被慘虐。

虐得毫無還手之力。

以至於比賽一結束，她立馬衝出了階梯教室，大概是去找個沒人的犄角旮旯偷著哭了。

方疏凝最看不起這樣的人，自己技不如人就做出一副弱者的姿態，想憑藉同情心取勝，可笑而可憐。

她就算再不喜歡紀晚，對她其實也沒有毫無由來的敵意的，只不過在上週的家長動員會上，令她對這個一向以&ldo;笑&rdo;侍人的好好小姐加深了一些認識。

家長會那一天，周清筠女士與柏母相攜而來，二人打扮得猶如去參加英國女王的晚會，將在場各位阿姨嬸嬸比得自慚形穢，一時風頭無兩。

姜薈的母親自四五年前身體便一直不好，常年臥病在床，這樣的場合自然是來不了的。

好在她的父親過來了，雖只是個繼父，可他對姜薈一向很上心，不比親生父親差分毫，連帶著對方疏凝這些朋友也是和和氣氣的，頗為關照。

他進教室時碰見方疏凝，左右看了看，順口問了一句：&ldo;疏凝，有沒有看見阿薈啊？這孩子怎麼不見人影呢？&rdo;

&ldo;叔叔你別擔心，阿薈不會亂跑的，我幫你去找找她。&rdo;

&ldo;謝謝你了疏凝，阿薈在學校肯定經常麻煩你吧？&rdo;

&ldo;沒有的事，是我經常麻煩她。&rdo;

&ldo;阿薈母親身體不好，我工作也忙，對她少了很多關心，還好有你在學校裡陪著她。&rdo;

方疏凝只笑了笑，沒接話。

&ldo;那我就先進去了，疏凝，有空來家裡玩啊。&rdo;

方疏凝聞言，卻是愣了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ldo;好的叔叔。&rdo;

告別姜父，方疏凝轉頭去找姜薈。

也不知道這小妮子跑哪兒去了，方疏凝找遍了大半個校園，也沒見著人。

在花園附近轉了一圈，正要離開，聽見拐角處似乎有人聲。

她沉吟片刻，狐疑地慢慢走近。

&ldo;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你不要來的嗎？&rdo;

&ldo;你們老師給我打過電話，喊我一定要來，說是，說是關乎到你的……&rdo;

女人的嗓音十分粗啞，喉嚨裡像常年蓄著一口痰，聽得人渾身不舒服。

&ldo;行了行了！你也不看看你這樣子，過來幹什麼？人家還以為你是來打掃衛生的，我怎麼每次跟你說的話你都不聽啊？！&rdo;

&ldo;……對不起啊晚晚，媽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彆氣，是媽錯了。&rdo;

&ldo;算了，家長會馬上開始了，我先出去，你等我走了再出來。&rdo;像是不放心，她又補了一句，&ldo;別讓人看見你啊！&rdo;

紀晚說完這句話，轉身，繞過一面牆，步子瞬間盯在了原地。

方疏凝抱著手，在離她一米之遙的地方站定，眸光不明。

紀晚的臉色紅了又白，指尖深深餡進掌心，胸腔急促地起伏著，說不清是羞愧還是難堪。

二人僵持片刻，牆後又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是紀晚的母親，大概以為她已經走遠了，這才出來的。

方疏凝看過去，一時微訝。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