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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往容意化了精緻濃妝的臉上瞥了幾秒,化妝技術有待提升,眼線化太濃,腮紅打太紅,有點影響美觀。
收回目光,鍾離靜靜站在小區破舊的牆角,趁著沒被太陽追擊,思量著到底要不要住這裡。
正猶豫著,只見容意突然扭過腦袋,揚著嬌羞又燦爛的笑容跟人打招呼:「喲,沈大隊回來了?」
「剛聽警報響,城南那邊著火了是吧。這次又是因為啥起火?」
「對了,上週麻煩你幫我抬煤氣罐,我不是說請你吃燒烤,晚上去?我這會兒先把這姑娘的租房合同弄妥當了再找你。」
鍾離順著容意的視線瞟過去,目光所及是耀眼的火焰藍。
男人插著兜,鬆鬆垮垮走過來,即便是很隨意的姿態,也能憑藉他的肢體判斷出他受過嚴苛的訓練。
他手上提著兩大袋塑膠袋,有一袋裝著剛剛滾落在地上的蘋果。
為什麼鍾離一定覺得這是不久前她看見的那袋被主人隨意丟棄在消防大隊訓練場的蘋果?
她也不知道原因,就是這麼固執地覺得是。
目光往上,鍾離瞥見一條裸/露半截的手臂,面板是健康的麥色,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既不誇張也令人不容忽視。
七月的天,他的面板被汗水打濕,浸得彷彿塗了層油光,惹得火焰藍的領口深了一圈。
眼神定在性感的喉結,鍾離忽然不敢再往上挪一分。
害怕抬頭對上一雙布滿仇恨的眼,或是害怕看到是一張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面孔,鍾離視線遲遲沒往上走一分。
掙扎的間隙,男人的腳步已經穩穩停在視線範圍內,對方站在容意旁邊,唇角溢位一聲輕笑,語調淡淡道:「燒烤免了,我晚上得去醫院一趟,看看我媽。」
男人聲音很淡很硬,像雪山腳下被雪水浸透多年的石頭,冷得讓人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容意本來想再勸勸,聽到他要去醫院,立馬沒了心思,嫌棄地白了眼男人,幽怨道:「幾個月沒碰女人,也不覺得憋得慌。」
「要不我給您松鬆土?」
男人聞言嗤笑兩聲,沒理會女人的調侃。
鍾離早在沈懷出聲時就認出了他,即便不看那張臉。
她忽然覺得這天熱得人心情暴躁,捏了捏行李箱拉桿,鍾離終於鼓起勇氣抬起眼皮,結果迎頭撞進一雙漆黑、沒有情緒的眼。
幾年沒見,曾經那雙粹著怒火,恨不得當場掐死她的眼睛早就沒了她的影子,甚至在他那掀不起一點波瀾。
困住這雙眼睛的臉也比從前成熟、立體,多了幾分年齡、經歷的沉澱,少了幾分稚嫩。
陌生而又熟悉。
這是鍾離對沈懷這個人,以及他倆這段關係此刻的解釋。
或者說,陌生遠遠超過熟悉。
容意見鍾離盯著沈懷看,連忙替兩人介紹:「這位是沈懷沈大隊,隔壁消防大隊的中隊長,也住我這兒,都租好幾年了。我這房子是真不錯,除了沒電梯,裡頭設施一應俱全,你租那套我年前剛裝過。」
說到這,容意沖沈懷眨了眨眼皮,示意他說幾句。
鍾離沒說話,眼睛卻直勾勾落在沈懷身上。
沈懷迎著兩個女人的目光,沒什麼情緒地舔了舔腮幫,最後瞥了眼等著他答案的鐘離,扯唇輕笑:「容姐你這房子什麼樣還用我說?熱水器一會冷水一會熱水就沒消停過,洗個澡還得分好幾次。還有你那防盜門老化成什麼樣了,稍不注意就打不開。設施倒是一應俱全,可沒幾樣是好的。」
說到這,沈懷冷冷打量一遍鍾離這一身行頭,嘲諷的意味溢於言表:「你也不看人這一身名牌適不適合住你的房子。」
容意剛準備開口阻止沈懷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