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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火　1。（1）

太陽火辣辣照射著大地，知了一個勁兒不停地叫。

山坡上，立著一個黝黑的身影，一動不動，象人？卻似沒有氣息地站著，好像本來就是這荒涼田野中的一景；象物，卻穿著這一身橄欖色的軍裝，分明是一個兵的樣子。

天空，亮的晃眼。有點讓人眩暈。

這兵酷似一根木槌一樣立著。汗，滿頭大汗，全身浸溼。他個頭不高，臉如鍋底。如果不是一雙明亮倔強的眼睛，讓人感覺他根本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凜然守衛的雕像，他站在山坳正中，握著一把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象哨兵一樣挺拔立正，彷彿這饅頭似的山坡就是他的戰場。

“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又跑到這裡來了？你累不累啊？這裡是農場，你的任務是餵豬，而不是站崗放哨，這裡沒有監獄，沒有犯人，你說你一天到晚琢磨這事，簡直是大腦抽筋，如果你精力充沛就喂喂豬，或者掃掃豬糞，跑到這裡站著你他孃的純粹是個*！”一陣破鑼似的聲音傳來，一個貌似老兵樣的武警戰士繫著佈滿汙垢的圍裙爬上山坳，走到那個站著的小兵身邊。老兵搓搓胸前的圍裙，用手指著站立的小兵。

“你給我回去！”

小兵不理。

“你給我回去！”小兵仍是巍然挺立地站著，好像眼前沒有這個人的樣子。

“你……。你……”

老兵顯然氣壞了。

“老子不理你了，中暑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老兵說完，轉身就走，向山丘下面不遠的一排平房走去，剛走到10米遠的地方，他又跑了回來，擦擦頭上的汗。

“我說石虎同志！你到底要站到什麼時候？”

仍然沒有聲音回答他的問題，這個荒涼的原野只有他和小兵兩個人。

“我說石虎同志，你聽見了沒有？”

“報告班長同志！前方200米的警戒線有犯人移動，是否採取應急措施，請指示！”小兵的眼前頓時出現了監獄執勤哨位上的情景。

“你…。。你他媽的簡直是走火入魔了！”

“是！按照你的指示，我加強對6號地區的監視，如有異常情況，馬上向你彙報！”小兵答非所問，嘴中機械地彈出只有哨兵才有的專業術語。

“我說你怎麼被分到這裡養豬種菜了，你沒去監獄站崗簡直是浪費，人才啊人才！可惜，放到這裡浪費了！”老兵的語言中充滿諷刺，可小兵仍然不為所動。

“報告班長！前方300米地區有犯人逾越警戒線！是否採取行動制止犯人？”小兵的眼中好像真的出現犯人脫逃的事件，眼中充滿警惕。

“堅決進行打擊！”老兵出於職業反應，情不自禁配合起小兵，演起戲來，可話剛說出口，就知道自己也錯了，連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

那知道小兵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凝重，忽然將槍提起，來一個漂亮的操槍動作，噼噼啪啪，槍上肩，拿下，舉槍，推子彈上膛，迷眼瞄準，扣動扳機。

“嗤…”發出子彈射擊的呼嘯聲，可沒有實彈射出，而是小兵嘴中發出的響聲。

“完了完了，我怎麼遇上這樣一個糊塗蛋啊！”老兵簡直快瘋了，被氣得翻白眼，雙腿撒開就跑，象避瘟疫一樣躲開小兵，向那平房衝去。

這小兵是石虎，是剛剛分配過來不足兩個月的新兵，初來的時候還老老實實，安分地跟著李古力在農場餵豬種菜，可自從去過三分場的監獄之後，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成天模仿看押監獄哨兵的樣子，站在豬圈旁邊小小的山丘上，手持那把沒有子彈的半自動步槍，挺拔站立在炎炎的烈日之下，美其名曰：為豬圈站崗。

兵火　1。（2）

李古力看了石虎倔強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