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頁(第1/2 頁)
施謹不答:「你認為我和她什麼關係。」她動作緩慢地把前後車門上鎖,正面迎戰他即將發起的詰斥,「這就是你把我的手機翻了個底朝天之後的結論?」
久違的衝動再一次向彭甬聰襲來,他想撕破她平靜的面孔,或者割開她的胸膛。
施謹說:「我沒碰過她一根指頭——如果這是你想問的。」
這不是一場荒唐和可笑,這是一場巨大的潰敗。彭甬聰的理智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離他而去,「你對我有過真心嗎。」
施謹平靜道:「如果我對你沒有真心,我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這麼久。」
彭甬聰繼續問:「你愛過我嗎。」
施謹沒有回答。
答案和真相就在眼前,可彭甬聰仍然要問出來:「你沒睡過李微實,但你愛她——你愛一個女人?」
施謹轉過頭,抬手,幾乎就要習慣性地撫摸他的左臉,可卻停了停,收回了手。
她說:「你沒有必要折磨自己。」
這簡單九個字點燃了彭甬聰心中的憤怒,它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燒毀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靜。他的自尊和自負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這是無法接受的背叛,更是對他男性尊嚴的極大侮辱。
「你把我當什麼?」
彭甬聰的聲音蘊著難以壓制的火氣,施謹的手腕被他抓住。她不為所動,「我把你當男朋友。」
彭甬聰越發憤怒,「男朋友?還有哪個女人的男朋友能接受她在外面睡別的男人、愛別的女人?還有哪個男人能像我一樣愛你?你把我當男朋友?你就這樣對男朋友?」
施謹低頭看向自己被他抓著的手腕,「彭甬聰。」她難得以這樣的語氣叫他的名字,「我要你愛我了嗎?」
她又說:「還是我違反了哪條合同約定了嗎?」
她終於還是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上他的左臉,「如果你想讓我和你提分手,那是做夢。李微實不需要我的承諾,她的人生也不會和任何人繫結。我的確愛她,我也會繼續睡別的男人,不論你要怎麼和我談結婚的事,這就是我能給你的回覆。如果你能接受這樣一個妻子,那麼等你出差回來,我們找律師簽婚前協議。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可以隨時解除合同。」
她為他明確解約條件,「乙方解約的違約金是你近三年的年平均淨收入的兩倍,考慮到彭叔給我送過那麼多禮物,我可以給總價打個八五折。如果你目前的可支配現金不足夠一次性支付,我可以同意你分六期免息季付。如果我是你,為了將損失降到最小,我會在fiercetech上市前完成解約動作。」
彭甬聰的喉嚨像被滾燙的巖漿堵住。
施謹說:「你是在乎臉面,還是在乎鈔票,我等你想好了告訴我。」
車子裡的暖氣就和她的語氣一樣,溫存體貼得令人窒息。彭甬聰的頭骨、麵皮、四肢乃至腔體內的五臟六腑都被這暖氣燒得發痛。在這等烈度的痛楚之中,彭甬聰鬆開了施謹的手,他的腦海中竟然緩緩浮現出施謹從未正面回答過的兩個陳年舊問。
施謹給前後車門解鎖,撳下後備箱的開關。
臨下車前,她聽見他問:「那一次,究竟是誰打的你?你爸?」
彭甬聰於此事的執著讓施謹微微笑了。她再度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一字不答,下車幫他去拿行李。
宋零諾在奶奶家裡住了四天。期間落了一場雪,雪先是蓬鬆柔軟地堆在門口,隨即慢慢變成髒乎乎的冰疙瘩。宋零諾在屋外拿鐵鍬鏟雪鏟冰,奶奶在屋裡給她做麵條。
宋懷谷過來給親媽送藥,問宋零諾怎麼不等過年的時候再回來,是不是當了網紅就連機票錢都不心疼了,宋零諾沒有回答。
夜裡和奶奶擠在一張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