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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居高臨下看著幾人，他抬手指了指東邊，忽然一溜煙跑開了。

&ldo;阿龍，差不多得了，走走走。&rdo;四眼抱了個小孩兒，那名叫&ldo;阿龍&rdo;的男人又踹了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ldo;媽的，死豬沉。自己能走不啦？&rdo;

……

日頭西斜，幾個男人大汗淋漓扛著女人小孩兒進了院。這破落院子修在半山腰，院子裡有個大牲口棚，本來應該是山裡住戶養家畜用的。

他們把那個女人單獨扔在牲口棚裡，鎖上門，仨小孩關在一間下房。

&ldo;小賀，去給幾個弟弟妹妹拿包巧克力糖來。&rdo;

賀儀一愣，想起什麼似的一溜煙跑到廚房，對著在灶臺前忙活的男人喊道：&ldo;宏哥。&rdo;

陳宏正蹲在灶臺後面煮飯，身側是煙燻火燎的黑土牆，他掀開鍋蓋，利索的拿出幾個大碗：&ldo;知道了，飯馬上就好。&rdo;

&ldo;不是。&rdo;賀儀扒著門框，聲音細得像蚊子嗡嗡，&ldo;力哥讓我拿糖，我把糖吃完了……&rdo;

陳宏放下鍋鏟，這動作嚇得賀儀縮了縮脖子。

&ldo;你他媽的皮又癢癢了？&rdo;

&ldo;我以為他們今天不來，明天不就下山買東西了嘛……&rdo;

&ldo;滾，自己想辦法。&rdo;

賀儀抱著門框眼巴巴看向鍋裡，&ldo;要不給他們拿幾個芋頭？&rdo;

&ldo;……&rdo;

陳宏撿了幾個蒸芋頭，拿碗裝著塞給賀儀，&ldo;非得揍死你。&rdo;

賀儀梗著脖子，抱著一碗芋頭。看陳宏不理人，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外面院子裡忽地一聲高吼：&ldo;他媽的……小賀你拉褲子了？磨蹭什麼呢？&rdo;

賀儀被這聲音催的渾身炸毛，一哆嗦差點把碗摔了，抹了把眼淚，轉身抱著碗芋頭出去，&ldo;力哥，沒糖了。要不給弟弟妹妹幾塊芋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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