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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口眼淚就跟著出來了。

他背著路燈燈光，長發披在肩上，發尾被光照耀的發出淺淡的金色。從遠處看讓人疑心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像一隻墜入人間的天外之物。

可從近處看，卻能看到他眼眶紅地嚇人。加上身高的壓迫，這隻漂亮的天外之物一下子變成一隻滿心怨念的遊魂冤鬼。似乎下一秒就要瘋魔了。

&ldo;哎你……對不起對不起啊。&rdo;兩個女生慌亂地道歉，互相拉扯著忙不迭跑開了。

&ldo;……&rdo;

賀儀不記得自己在路邊待了多久，胃裡因為長時間沒吃東西，現在翻湧著難受。

他站起身，路口處有個賣煎餅的阿姨叫道：&ldo;同學！來個煎餅不？今天麵糊沒用完，還有雞蛋。&rdo;

賀儀看過去，中年婦人熱情的補充道：&ldo;阿姨送你一個吧，最後一個不要錢啦。&rdo;

她說完也沒等賀儀應下，就把剩下的麵糊舀到了鐵板上，手法熟練的推麵糊，磕雞蛋，鐵板上滋滋冒熱氣。

旁邊賣烤串的人家正在收攤，搭話道：&ldo;我們都看你在這兒轉了一個晚上了。&rdo;

&ldo;是不是跟女朋友分手啦？嗐，現在年輕人談物件分分合合的，分了就換一個唄，這麼好看的小夥子長得跟明星一樣，想追什麼樣的姑娘追不到呀？&rdo;

&ldo;對呀，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這麼大年紀，正是好時候呢。你們大學生都有出息，學什麼都有出息。不像我們家那個臭小子，高中沒唸完就不念了。&rdo;

&ldo;……&rdo;

&ldo;吃辣椒嗎同學？&rdo;

賀儀搖頭。

幾家尚未收攤的攤販忽然給這半死不活的夜市平添了幾分煙火氣，可賀儀並沒有覺得慰籍。

他感覺自己站在這裡彷彿披上了一層羊皮。

他不是大學生，他一天學都沒上過。

阿姨把煎餅裝好塞在他手裡：&ldo;趁熱乎，涼了就不好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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