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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急見(2)

他走投無路，就會鋌而走險，孤注一擲，利用這些人拼一拼。

呂不韋和太王太后誰也不相信嫪毐這樣做後會成什麼氣候，但國人謀反，而且是一個侯爺謀反，那國家就會動盪一陣子。這本身就是可怕的。

這樣，想到這裡，太王太后便問秦王：&ldo;你等著他謀反嗎？&rdo;

聽了這話，秦王半天沒有講什麼，最後，喃喃道：&ldo;那將是可怕的‐‐就是說，誰勝誰負……難講了。&rdo;

太王太后道：&ldo;不信嫪毐憑著他那萬把家奴就能夠撼動我秦國的江山……&rdo;

秦王聽了太王太后的話後有些吃驚，道：&ldo;太王太后是說，跟他謀反的，只是他那一萬家奴？&rdo;

太王太后問：&ldo;那他還可以號召什麼人跟他呢？&rdo;

秦王沒有講話。

十八、陳策

皓月當空。整個驪山都沉浸在了藍色的月光之中。驪山腳下，呂不韋圈定的那片御地，不久前還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現在，這裡沉睡了。

但是，呂不韋還沒有睡，他連住處還沒去呢。從秦王那裡出來，他就在那些原本是由村姑和市井藝人守候的地攤兒和把勢場所的地面上漫步。

現在，嫪毐的事成了他思考的中心問題。

生平第一次，呂不韋得思考自己&ldo;認罪&rdo;的問題了。

嫪毐已經有了多項罪名。他與涇陽太后私通，並且生了孩子；嫪毐是一個假太監。最後，嫪毐還極有可能犯下滔天大罪‐‐謀反。

嚴酷的現實是，這些，追究起來幾乎都和他呂不韋有關係。

他知道嫪毐與涇陽太后的關係；他雖然不知道嫪毐作假，但嫪毐進宮當太監他是知道的。說不知道作假，那也有口難辯。

最嚴重的問題是，如果嫪毐謀反，他呂不韋也脫離不了幹係。

如果嫪毐就是憑藉自己的一萬名家奴謀反，那他呂不韋也難以成為清白之人‐‐嫪毐講過，擴充家奴是效法他呂不韋乾的。

如果……

這是最可怕的。

與太王太后一起見秦王時，談到嫪毐可能謀反，秦王表現出的極度憂慮表情，一直留在呂不韋的印象中，揮之不去。特別是秦王那幾句深表憂慮的話：&ldo;那將是可怕的‐‐就是說，誰勝誰負……難講了。&rdo;

當時，呂不韋自己也曾像太王太后一樣，認為秦王過分擔憂了。當時，太王太后講出了他要講的話。那話講後，秦王道：&ldo;太王太后是說，跟他謀反的，只是他那一萬家奴？&rdo;

當時，太王太后顯然沒有明白秦王的意思。可他呂不韋明白了‐‐他的腦子裡立即閃現了極為可怕的場面。

他就是腦子裡帶著那樣的場面離開秦王的。

他想到什麼呢？

他想到，嫪毐會利用自己封地的百姓謀反。

嫪毐的封地是涇陽。那裡有幾萬黔首。而可怕的是，那裡正在修渠，就是說，涇陽的黔首已經集中。如果嫪毐號召他們，很有可能起事的就不僅是涇陽的黔首，鬧不好，整個工地的黔首都會跟他。

還有一層：嫪毐發動這麼多的人，可以很輕易地弄到兵器。呂不韋最清楚，就在涇陽的兵器庫中，有幾萬件現成的兵器。那是打造好後存在那裡，為備將來打六國用的。

現在，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