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秦謙大喊著,已經持刀於脖頸前,意欲自刎。
「爹!不要!」秦雲柔和兩個妹妹同時大喊道。
睿鴻眉心一皺,餘光瞥到秦楚楚急紅了的含淚眸,下意識地抬手抽出腰間繡春刀。
只聽哐當一聲,秦謙架在脖子上的寶刀已經應聲落地。
秦謙被挑傷了手腕,在腕口血水湧出的同時,睿鴻已經一個箭步上前,用白娟替秦謙包紮了傷口,又把秦謙雙手絞在身後捆起,這才喊來身邊錦衣衛,送去那羈押重犯的大理寺。
「女眷送去教司坊,男丁發配邊疆充軍,家產全部充公!」睿鴻說罷,便不再管府院這頭,為防秦謙送押大理寺的路上再出意外,便親自同下屬一道,去押運秦謙。
……
通往城西教司坊的路上,林氏和三個女兒被關在同一輛押運犯人的馬車上,她們頭上的金釵,身上的玉佩首飾全數被摘除,華麗錦服也被換成了布衣。
狹窄簡陋的馬車內,小女兒秦思思撲進母親林菲懷中,眼中含淚低喊道:「阿孃,我害怕!」
「莫怕莫怕!」林菲時年三十有二,可到底上蒼眷顧,她的容貌非但沒有任何老態,反而因著歲月靜好,面板養的白皙細膩,眸眼溫潤,此刻忽逢大難,在最初的震驚和低泣後,情緒已經漸漸趨於平靜。
林菲右手攬著小女兒秦思思的腰身,左手則有節奏的拍撫著女兒細弱的肩頭,語氣溫和寬慰:「思思莫怕,有娘在,莫怕。」
秦思思剛滿十二,尚在豆蔻年華,她生的粉雕玉琢,圓潤可愛,此刻哭紅了眼眶和鼻頭,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憐兮兮的揪著母親林菲胸前的布衣,抽噎聲一搭一搭的,最終在母親的寬慰和拍撫下,才漸漸安定了情緒,哭聲也小了下來。
林菲安撫了小女兒秦思思,則抬眸朝對面的大女兒秦雲柔投去鼓勵的目光。
此刻,秦雲柔正攬著二妹秦楚楚的肩,她看到母親傳遞來的安撫眼神,原本還有些波瀾的情緒也漸漸平息下來。
母女倆雖沒有說話,可是心有靈犀的默契已經在她們的眼波交匯中,默默傳遞。
秦雲柔明白母親的意思,如今,父親被押去了大理寺,她們母女四人則同被送去教司坊,兩個妹妹尚未及笄,此間能保護兩個妹妹的,唯有母親和已經及笄的自己了。
若是此刻,她和母親都崩潰了,兩個沒及笄的妹妹沒了精神支撐,怕是在那醃臢之地的教司坊,活不過半月,便要香消玉殞了去。
事到如今,唯有堅強的活下去,才能給自己和妹妹們覓的一線生機。
城西。
青樓楚館遍佈的銷金窟,在一棟棟飄著透明紗幔和脂粉香氣的楚館裡面,那最為醒目的一棟,便是樓高九層的教司坊。
這教司坊外面看著平平無奇,內裡卻金碧輝煌,被裝扮的極其奢華貴氣,唯有京中的高門顯赫才能入內。
待到馬車進到教司坊的內院,便有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協同兩個龜公打扮的年輕男子來到車前。
妖嬈女子同龜公頷首示意後,那兩個年輕龜公便抬手掀了車簾子,伸手欲去抓裡頭的女子出來。
「別碰我們!」林菲呵斥一聲,皺眉冷聲道:「我們自己會下來。」
早間錦衣衛便已經來打過招呼,說是朝廷欽犯的女眷會在巳時三刻送到。
教司坊的鴇母雲娘是掌管坊內一眾事務的主子,她八面玲瓏,又生的一張巧嘴,和時常來教司坊取樂的許多朝廷要員都關係匪淺,昨夜裡發生的奪門之變,她雖不清楚詳情,可從恩客口中,倒也猜到個七七八八,於是早間錦衣衛來打招呼的時候,便從容應下。
不過,叫她略有稱奇的是,那來的錦衣衛竟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