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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時,貞娘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父母都已經出了門,家裡依然只剩下她和純哥兒,純哥一起床就吵著要吃饅頭片,貞娘少不得又給他煎了些饅頭片,餵飽了他,就挽起袖子開始收拾廚房和堂屋,將灶上蒸饅頭剩下的屜布洗淨,晾到院裡,又提了半桶水將院子裡的菜澆了。這才又上灶煎了幾個饅頭片,用盤子裝了帶著純哥兒敲了鄰居劉嬸子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歲的小姑娘,烏溜溜的頭髮梳了丫髻,穿著一件粉色褂子,蔥綠的褲子,一雙粉色蝴蝶雙飛的繡鞋。圓臉,細眉細眼,面板白淨,看上去秀秀氣氣的,是劉家的翠姐。
翠姐見是貞娘十分歡喜,一疊聲的說:“快進來進來,你這幾天忙什麼去了?也不來我家跟我玩,我都悶死了!”
貞娘笑著答說自己這幾天幫娘收拾屋子,剛收拾完就來看她了額,又問她忙啥了?倆人一路寒暄著進了屋。
劉家住的屋子是個兩進的院子,進門是鋪了青磚的大院,院子裡種了棵老大的杏樹,每到秋天都送給許家好多甘甜的杏子,正面是寬敞的堂屋,擺了八仙桌和幾把椅子,還附庸風雅的擺了個民窯燒得膽瓶,白色鬥彩繪的耕織圖。往裡走是劉鐵匠和劉嬸子的屋子,然後是兩間側房,住著劉大虎哥三,最後面的小園單蓋了間屋子,就是翠姐住的地方。
屋子裡擺設簡單,一鋪炕,一個妝臺,炕上鋪了竹子編的福字涼墊,貞娘被翠姐讓上了炕,又拿了幾個通紅的李子出來哄了純哥在院子裡玩,倆人可以透過支起的窗子看到。
貞娘笑著遞過來一盤子煎饅頭片:“剛做得了,怕涼了趕著就過來了,姐姐嚐嚐,看好不好吃?”
翠姐看饅頭片金黃酥脆,拿起一片咬了一口,笑道:“這是你的手藝?可真好吃,你跟你娘學的吧?這是怎麼做的,你教教我,我也做做。”
貞娘就把怎麼做饅頭片的方法說了一遍,翠姐一邊吃一邊點頭:“嗯,倒也不難,回頭我也做了讓我爹孃和哥哥嚐嚐。”她倒了兩杯茶,遞給貞娘一杯,自己咕嚕咕嚕喝了一杯,又尋了帕子擦了手,從炕桌底下端出了個笸籮,裡面都是繡線和布料。
貞娘心裡一動,問道:“翠姐姐,你最近又繡了什麼了?”
翠姐嘟著嘴道:“還不是那副雉雞牡丹,都繡了兩個多月了,繡的我脖子都疼,還是沒繡完,我娘老讓我繡這繡那的,你也知道,她一心希望我能當個繡娘,說這樣將來才好找婆家,可我不愛這個,她就一天到晚的嘮叨我,煩死了。”她指著臨窗擺得一副繡架子上的大幅繡品,抱怨道:“我那個師傅也說我不是個有天賦的,偏我娘就是不死心,非要我學,還成日叨咕說現在繡品值錢,還有那打的精緻的絡子也能賣錢,非要我學,整天讓我在家裡繡,我都快悶死了!”
貞娘仔細的看了看翠姐的繡品,三尺多的雉雞牡丹,不過繡了三分之一,看手法和針腳,翠姐的刺繡師傅應該習的是蜀繡,蜀繡向以嚴謹細膩的針法,淡雅清秀的色彩,優美流暢的線條,中國水墨畫的格調,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其針法特點可概括為“針腳整齊,線純光亮,緊密柔和,車擰到家”四句話。所謂“車”,就是在刺繡的關鍵部位,由針中心起針,逐漸向四周擴散。所謂“擰”,是指運用長短不同的針腳,從外圍逐步向內添針或減針。
可翠姐這針法差的還遠,算起來,她四五歲就開是學繡,如今也有兩三年的功夫了,這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想來她也真的沒這個天賦。
貞娘笑笑,安慰道:“劉嬸子也不過是讓你學點針線罷了,還能真指著你賺錢不成?”
翠姐一臉鬱悶:“我娘還不是被桃花她娘給激的?自從桃花被鎮上的繡房選了去當繡娘,一個月能賺兩三吊錢,她娘就成日裡跟鄰居吹噓,說他們家桃花怎麼能幹,怎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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