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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煥不想跟他深究此事,「隨你吧。最好把你閨女勸走,不然日日在這巴望著我,弄得跟我欠人家一樣。」
「您這樣說,那臣就必須帶她走了。」
到這裡也無話可說了。梁煥起身下座,來到林燭暉面前,攙扶他起身。他望了望這位滿面滄桑的老臣,話音柔緩下來:「操心了一輩子,晚年享享福,再別管朝中這些事。」
聽前面林燭暉還有些感動,到了後面卻只剩一個苦笑。他總是為自己的鞠躬盡瘁而自我陶醉,沒想到到了最後,他所輔佐的君王居然跟他說這樣的話。
林燭暉無聲地嘆息一聲,後退半步,朝著梁煥一絲不苟地三叩三拜,做足了離開前的場面。
大平的五路兵馬迅速向西進軍,由於沿途經過的城池守軍極少,所以勢如破竹。在察多國有所察覺之時,雍州失陷的土地已經盡數收復。
然而收復故土不是戰爭的結束,在邊境,五路兵馬合為一路,向察多國內部進軍。察多人迅速募兵抵抗,可一時間能湊出的人數太少。況且,大平軍隊所用的兵器已經過改良,察多人的堅鐵便沒什麼優勢。
軍力不足,兵器也不比對方強多少,雖然合恨草治好了他們的凍瘡,察多人仍然節節敗退。大平軍隊長驅直入,一直打到了察多國的首都。
最初開戰只是為了收復雍州,大家都認為能往察多境內打幾個城便屬不易,誰也沒想到一直打到了首都,所以這之後的事都沒有預案。
幾個將領很想直接把察多國滅了,但他們做不了這個主。於是就只能先把察多的王室和官府控制住,免得他們趁機募兵抵抗,然後把訊息傳回京城。
這一日的早朝上,眾人就如何處置察多國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朝中有不少人對這個敵國恨之入骨,主張直接滅掉它,將其併入大平的版圖。
然而吏部和戶部抱團不同意。他們認為,大平和察多兩個國家長期共存,很多事情處在平衡之中。如若察多國突然沒了,那大平的經濟就會被嚴重攪亂。而且現在的大平還沒從歐陽清治下的陰影中恢復,突然多了那麼一大片國土,根本就無力去管。
手下的兩個部都不同意了,朱幸就只能跟著一起不同意。朱幸不同意,而鄧直又沒說同意,下面的人再怎麼喊也無用。
下朝後,梁煥叫了鄧直和白從來,又讓人去管外交的鴻臚寺抓上幾個人,一起商討和察多國議和的事。說是議和,其實是要求察多國稱臣納貢,成為大平的屬國。
商討完要事,梁煥隨口問了鄧直一句:「前線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個問題太大,鄧直不知從哪答起,便開始事無巨細地講糧草是怎麼運進察多的,講衝進首都計程車卒是怎麼編隊的,講前線將領如何對待察多百姓……
屋裡其他人聽得昏昏欲睡,梁煥也被氣得夠嗆:「鄧直,你這是以原先和林丞相說話的方式和朕說話?那朕要丞相有什麼用?你還不如回去當你的兵部尚書。」
一屋子人面面相覷,當著大家罵人,也太不給鄧丞相面子了。陛下這是嫌原來林丞相太過囂張,新上來一個就趕緊打壓一下?
鄧直急得滿頭大汗,「臣……」
他話還沒說出來,門口便有盧隱進來通報:「陛下,晉州吳家遣人來傳話。」
聽到這話,梁煥有些疑惑。這麼多年,那邊好像從來沒往京城傳過話。
「什麼事啊,要緊嗎?」
盧隱猶豫了一下,「也不是很要緊……」
「那等等再說。」梁煥轉而看著地上的鄧直,「你方才要說什麼?」
鄧直徹底洩了氣,訕笑道:「臣就想說幾句請罪的話,您還有旁的事,臣就不說了。」
梁煥輕勾唇角,「請罪就不必了,好好改改你那些毛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