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能幹的瓜子(第1/2 頁)
魏儀安躺在炕上沒一會兒,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個人說:“哎喲,瓜子你慢點兒,地上滑!”
咯吱咯吱的踩雪聲越來越多,腳步聲近了。門嘎吱一推,又聽另一個人驚呼“壯實家的,這是怎麼了?”
“天娘老爺,可憐見的,怎麼弄成這幅模樣…”
魏儀安正頭昏腦脹地難受著,忽然耳朵邊嗡嗡嗡地讓她頭痛欲裂,又一個冰糰子湊上來扯了扯她的眼睛又摸摸鼻息。
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這麼多人?
瓜子拿手摸了摸,見他娘鼻子下又有氣了,應該不會死了,便也不吭聲一個人吭哧吭哧往廚房去了。
跟著瓜子來的幾個婦人本以為“娘死了”是娃娃不懂事胡亂說的,沒想到魏春杏果真面色慘白躺在炕上,動也不動,真真嚇人。
一時間幾個婦人又露出可憐的目光,這魏春杏在村裡名聲一向不好,她們一貫也是不喜的,人懶又邋遢,不賢惠不持家,把孩子和家糟蹋成這幅樣子。
男人又沒了,年紀輕輕的約摸也守不住,遲早得再嫁,就是可憐這兩個娃,爹不親孃不愛的,以後可怎麼過活。
“讓人去喊何家嬸子了嗎?”
“梨花去了的,怎地還不來?”
“何家老嬸兒能給瓜子他娘請郎中嗎?這瞅著病的可怪厲害的。”
幾人正擁在門口嘀嘀咕咕時,一個尖細嗓音傳來:“天老爺你發發慈悲吧,可憐壯實年紀輕輕去了,留下孤兒寡母,瓜子娘你可千萬挺住啊——”
來人正是何有福後娶的婆娘王氏,王氏一聽魏春杏“死了”的訊息,嚇了一跳。
原本這便宜媳婦死不死的倒不打緊,可要是人死了留下兩個孩子算是怎麼回事,自家好歹擔著親爺奶的名號,真不聞不問可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何有福不便上寡居兒媳的門,於是王氏真就忙不迭地一路跑著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屋子本就逼仄低矮,現下又烏泱泱擠了一堆人,王氏擰著眉,捏著鼻子走到炕前,裝模作樣察看一番魏儀安的情況,嘴裡喋喋道:“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一個小媳婦伸出頭問道:“嬸子,嫂子傷著腦子了,得請個大夫抓副藥吃吧?”
王氏哎呦一聲,愁眉苦臉道:“小三媳婦兒,我哪裡不知道得請大夫來看看呢,可咱們這樣的人飯都吃不飽,哪裡有錢請醫問藥?”
接著王氏又長吁短嘆,捏著帕子擦擦眼,起身對幾個婦人道:“咱們鄉里鄉親的,不若各位嫂子、侄媳婦發發善心,一人湊幾個錢我好去給瓜子娘抓藥吃。”
“這…這…我們也幫不上手啊…”眾人面色猶豫,訥訥道。
王氏見狀便嘆口氣,“那我這就家去和他爹想想法子,總不能讓孩子們沒爹又沒娘。”
眾人紛紛點頭告辭,王氏也起身,魏儀安的屋子霎時空蕩蕩的,只有豆豆縮在角落裡。
門板被風吹的嘎吱作響,風雪一齊往屋子裡倒灌,魏儀安嘆了口氣。
烏拉拉來這麼多人,走了也不知道把門帶上!文明呢,禮貌呢!
王氏一去不復返,魏儀安也沒指望這繼婆婆真就是回家想法子去了,這繼婆婆真要是個好的,何壯實也不會一成親就分家了。
總歸是隔了一層的婆婆,還分了家,以後過日子對她也沒什麼影響。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想辦法把身體養好,但如王氏所言,她現在的確看不起大夫,吃不起藥。
所幸,之前儲備的藥物雖然快消耗殆盡,但消炎藥應該還剩一些。
魏儀安正胡思亂想著,一陣輕巧的腳步聲走近,一雙稚嫩的小手吃力地摟起她的脖子,但魏儀安的身體凍的又僵又沉。
瓜子急得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