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月二十九日(第2/3 頁)
在皇后的臉上游移,發現她此刻面容平和,儼然一副深明大義之態,彰顯著母儀天下的風範。
於是,皇帝看著皇后的眼睛,欣慰地說道:“皇后能以大局為念,乃朕之幸也。”
皇后深然一笑,終於將自己的來意道了出來:“既然聖上將中書令之位給了逸禮,那逸銘這邊,聖上可有何安排?”
“皇后此言何意?”皇帝聲音低沉的問道,探尋她話中的深意。
此時,皇帝終於領悟,皇后絕非輕易罷休。之前的大度,都不過是煞費苦心的鋪墊罷了。
皇后深深嘆了口氣,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爍。她感覺到皇帝已洞悉了自己的意圖,於是輕聲哽咽:“臣妾明白,逸銘曾因一時之錯被禁足四月,然而他已真心悔改。聖上,逸銘縱然有過錯,可再怎麼說也是嫡長子,卻因一次錯誤,連中書令之位也交臂失之,只落得被人議論和恥笑的份。臣妾心疼。”
“逸銘之錯,豈可輕忽?皇后此言,是在怨朕裁決不公了?”皇帝有意詢問。
“臣妾決非此意。”皇后眼中含淚,繼續解釋道:“逸銘確有錯,但連七皇子都已寬恕了他,為何聖上仍以嚴責相待?令他既不能承擔中書令之責,亦不得婚配。聖上,逸銘可是你我唯一的兒子了。”
皇后說到動情,不禁聯想到失蹤在戰場的二皇子,悲慼之情難以自抑,頓時淚如雨下。
皇帝默然,也想到曾經被他寄予重望的二皇子至今下落不明,心緒起伏難平。他抬眸,見皇后淚眼婆娑,又念及三皇子是二皇子的胞弟,於是放下了心中對皇后的戒備。
“皇后所言,朕亦明瞭。”皇帝容顏透出憔悴,語氣凝重:“朕不是有意要冷落逸銘,皇后也應心知肚明,而是這中書令一職,逸銘實難擔此重責。”
“那與蕭家的婚事呢?”皇后拭去淚水,追問道:“在聖上心中,難道逸銘連一個將軍的女兒也配不上了嗎?”
皇帝心緒繁亂,皇后明知他並非要阻止三皇子的婚事,只是不願西陵家與蕭家聯姻,卻幾番避重就輕,想要逼自己就範。
但思慮過後,皇帝亦然,中書令確立之事上,皇后已經多有退讓。若是自己再遏止三皇子的親事,後宮定再無安寧之日。
“好吧。”皇帝長嘆道:“朕便允了逸銘和蕭楚曦的婚事。”
皇后聽言,終於收了眼淚微露喜色,隨即起身行禮謝恩。
* * *
二月末的暖陽透過輕雲灑落,映照得泰安宮內金碧輝煌,似有祥雲繚繞。
六皇子岑逸禮身著華服,率宮中眾人跪於殿前,神情莊嚴肅穆。
袁福公公立於人前,緩緩展開聖旨,清亮的聲音響徹殿堂。
“朕承天嗣,秉國綱,為治民生,稽古典。今詔曰,六皇子岑逸禮品行典雅,德才兼備。茲特賜封景王之銜,兼清秋閣主事中書令,負責悉心輔佐宮中和朝中之事,恪守朝綱,以築固國本。
自今日起,景王岑逸禮應克勤克儉,宜慎始慎終,不可懈怠。望景王以家國為念,勤謹肆務,砥礪前行,克納社稷,莫負期望。欽此。”
岑逸禮躬身行禮,恭敬地接過聖旨,聲音堅定:“兒臣定不負父皇囑託,必竭盡所能,盡忠職守,絕不懈馳。”
而此時,皇后在裕華宮中閉目養神,唇角微微帶著一絲笑意。她雖對於六皇子的賜封心有不滿,但禮部的舉動卻深得皇后心思。
即便中書令之位位同太子,但皇后和三皇子又怎可因此而失勢?前朝遺患歷歷在目,朝臣早已洞悉其中玄機。這個禮部尚書,便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聰明人。他巧妙地將六皇子的封賜安排在今日,正是因為明瞭這個道理。
永康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九日。
六皇子岑逸禮被封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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