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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步小跑到門房跟前,掏出名帖,賠笑:“我家少爺是慕名過來拜師的,本應早來,路上耽擱幾日,不過名字已經在冊了。”
——所謂“在冊”,是山莊送了先幾個徒弟名冊給王謝,畢竟人是活的,分散在五湖四海,少不得先來後到,早些遲些都有可能。
“不晚不晚,請教尊姓大名?”
“我家少爺姓風,風依涵。我在少爺手底下,叫我阿魏就好,以後還請老哥哥多加關照。”阿魏說著,很是自來熟往門房手裡塞了幾個大錢,“初來乍到的,請老哥哥喝杯茶,以後有空一起喝個酒,多多指點啊哈哈。我看老哥哥頭髮雖然白了,臉上連個皺紋都沒有,老哥哥怎麼保養的,可不能藏私告訴我啊。”
那門房也笑哈哈:“哪裡哪裡,不敢當不敢當。”說著把大錢掖到腰帶子裡,從懷裡拽出一卷名冊翻過幾頁,指給阿魏看,“就是這個名字吧?”
“沒錯沒錯。”
“快請快請。”
風依涵卻不往裡走,站住了,細細打量門房一頭灰髮,一身白衣,一雙麻鞋,忽然很不贊同地嘖了聲:“一個門房穿長衫,不合體統,有辱斯文啊。”
門房微微一笑:“確實不合體統。”
風依涵正得意自己來了個下馬威,孰知門房繼續道:“風少爺遠路而來,這麼熱的天,竟然一滴汗也未出,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也不僅僅是個斯文人吧。”
搖扇子的手登時停住,這下子尷尬的是風依涵了。
門房指指他的扇子,漫不經心地道:“海棠春睡圖也不是斯文人的體統。”
摺扇立刻收了起來,風依涵這才正眼看人,見對方不卑不亢,氣度沉穩,既不因為反唇相譏而面帶嘲笑,也不因為自己出醜而趾高氣昂,就是……就是和看山看水看花看樹一個表情,而且詭異的是,他怎麼感覺這雙眼睛能把他看到骨子裡呢?
“況且我並非門房,只是老人家午間休息,我來替他一陣。”那“門房”站直了身子,將手一抬,“還未透過姓名,到是我失禮了——王謝,王重芳。”
風依涵真真吃了一驚。
此時真正的門房張伯才疾走而來:“先生先生,後頭午睡都起了,正好請您過去授課。”
王謝便拱手道:“抱歉,有事在身,招呼不周。莊子裡頗有空餘房間,風少一路勞累可先安置歇息,若不覺得累,直接來我的課也歡迎。”
“恭敬不如從命,況且王先生也看出來,小可並不勞累。”風依涵一怔過後,連忙拱手,原想扮個普通讀書人的念頭一下子飛到天邊沒影兒了,決定晚上給自家聰慧的主子念上一堆不要錢的恭維話。
“如此甚好。張伯,領阿魏先去安置。”王謝順手把阿魏剛剛“孝敬”的銅板挖出來交給張伯,“這是這小子的孝敬,見者有份,張伯買了茶莫忘分我一碗。”
“好的少爺,多謝少爺。”張伯笑眯眯把錢收了,叫阿魏拿上包袱往後走。
王謝便邀風依涵進課堂,風依涵一進去就有些後悔——怪不得說“午睡都起了”,這裡面坐著八個毛頭小子,六七歲到十二三歲都有,都不在蒲團上待著,有說有笑,一見王謝進來,紛紛站起來叫“先生好”!
王大夫要收徒,要是在之前,大家會擠破頭的求上門,但是那塊墓碑上頭兩個“夫”字,到是嚇走了好多人。別玩笑了,自家孩子還得接宗傳代,被大夫拐帶走了彎路,斷子絕孫可怎麼是好?當然也有更願意的,覺得自家孩子長得眉清目秀,萬一王大夫看上眼了,好處大大有。
王謝收徒弟有教無類,願意來學的就收下,又因材施教,上午一個時辰給小孩子背書——自己撰寫的《醫道三字經》,雖不如四書五經那般拗口,人體經絡,藥材生克,各種驗方,林林總總都得記下。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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