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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本以為楊閣老要發怒,可最終這老頭竟然氣哼哼地坐了下來,指著江小樓道:“今日就讓這丫頭作陪!”
李香蘭上前一步:“閣老!”
“滾遠一點!”楊閣老揮蒼蠅一般,李香蘭面色立刻變得煞白,一雙美目在小樓面上挖刀子一般剮了一眼,一甩袖子便走。
金玉轉念一想就明白其中奧妙,楊閣老乃是當世大才,性子古怪,卻又自詡十分愛才,你若是能在才華上令他折服,他又怎好當眾發怒,豈不是自打嘴巴?誰能想到一個臭脾氣的江小樓轉了心思後竟然是此等妙人,她的搖錢樹又要多一棵了!可轉念瞅見楊閣老一臉風雨欲來,她心頭頓時咯噔一下,今日一關,恐怕江小樓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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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女主要在青樓呆多久?
小秦:快了,報了仇就可以走。
編輯:你還能再齷齪點嗎?
小秦:那……宰了你就走。以後更新時間:每天早上八點……
第5章無故結怨
江小樓彷彿看不懂金玉的眼色,面上帶著清雅笑容走到閣老身側坐下。楊閣老斜睨著她:“小丫頭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看來是讀過不少詩文了?”
江小樓面不改色:“閣老謬讚,只是認得幾個字罷了。”
她何止讀過書,年少之時她琴棋書畫哪樣不通哪樣不精,若非如此秦思何至於將她當成最好的禮物送給紫衣侯。只是她不願意成為他人玩物,故意裝作文墨不通、技藝不精,入府後甚至連話都不肯多說半句,只肯做個木頭美人,存心想要失寵罷了,卻未曾想到不論她如何逃避,都逃不過為人魚肉的命運。
既如此,她又何必再逃?
江小樓的言談顯然讓楊閣老大為不滿,他見過的名門千金、青樓名妓等各色女子何止千百,卻無一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他不由冷笑,指著旁邊一名青衣中年文士道:“你瞧瞧,他比我如何?”
文士連忙道:“閣老,我袁秀不過區區白衣,又怎能和您相比!”
他話說的輕鬆,可江小樓卻在入包廂前就知曉此人身份,他的確是白衣,卻是當今陛下身邊最為寵愛的詞臣。天子身邊的奴才都比地方大員要重三分,何況是得到皇帝青睞的白衣卿客?今日若江小樓回答楊閣老強,那就徹底得罪了袁秀。若回答袁秀強,反過來楊閣老也會發怒。怎麼說她都是錯……
楊閣老不過是在找一個發怒的契機,他要逼著江小樓出醜、認錯,挽回剛才的顏面。
一眾人等都盯著江小樓,金玉心頭一笑,強出頭就是這個下場,她可不會挽救江小樓,讓她知道教訓,將來就會乖乖聽話。
江小樓容色淡淡,長睫毛下的雙眸婉若秋水,瀲灩出攝人的柔情:“閣老,朝臣也;袁公,文人也。經綸朝政,侍君澤民,則袁公不及閣老;嘲風弄月,詞章華彩,則閣老不敢望袁公。”
楊閣老聽聞此言,足足有半刻的功夫都沒有說話。江小樓這個回答實在太妙了,袁秀是多情文人,自然擅長華麗的詞章,楊閣老是國家棟梁,自然立足朝堂、福澤萬民,再加上她言談巧妙,語氣婉轉,並不得罪袁秀,也將閣老架到高空不能下降,活生生叫他發不出火氣來。這樣的外交辭令,縱然他聽了怕也要青眼三分。
智者之間的較量,本就難分勝負,更不宜輕言對錯,別看這丫頭身份卑賤,楊閣老反倒越發不好與她計較。畢竟才倒是其次,關鍵是這份隨機應變、處變不驚的氣度,叫人心折啊!
江小樓又給楊閣老斟酒,始終笑容恬柔。她見識不俗,琴棋書畫詩酒茶無一不通、無一不曉,而且她這個人很有意思,任何一個枯燥的話題都能談的妙趣橫生、別有意趣,等到一盞酒喝完,楊閣老酒足飯飽,高高興興的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