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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拿出章程論斷。
只有閒暇得空時,才會與她說說話,或是陪她用膳,逛逛園子什麼的。
他來找她,她便隨心隨性地同他相處,秉持著不主動也不拒絕的態度,這樣的自己好像是欺騙人感情的渣女。可是,面對強勢如斯的顧九卿,她的拒絕又不起作用,還不如被動接受。
她在宮裡,在他身邊,享受了優渥的生活,自是要提供相應的情緒回報。
反正,都不是什麼品德高尚的善男信女,心裡也不必負累過重。
說實話,顧九卿的皮囊真是令人驚豔,回回都瞧不膩味,她猶豫著自己不要太過矯情,總糾結過往那點停滯不前,也沒什麼意思,人總該活在當下,享受當下的歡愉。
但是,內心想一想,倒底是沒敢付諸行動。
這段時日,顧桑曾數回瞧見顧九卿隨身攜帶著那支親手製作的桃花玉簪,並未細看,只是遠觀之,便可窺出必是他耗費不少功夫精心打磨製成,桃花形狀雕琢精巧,猶似徐徐綻放的真桃花。
早已制好的玉簪,卻遲遲未曾送出手。
她大概知曉他為何不送,怕她拒絕,怕他苦熬辛苦制的簪子同買來的玉簪一樣,只被她鎖在見不得光的匣子,等不到主人的寵信。
她設想過,如果他將玉簪送到她面前,她會不會領受,會不會佩戴?
可能真的會。
她真的不想讓自己始終困頓在過往,人生得意須盡歡,她在這個世界才十六歲,鮮花般綻放的年紀,就該活的肆意而隨性,不管是饞顧九卿的地位庇佑,還是饞他這個人,有何關係呢。
本就不是太過較真的性子,自我攻略開解之後,整個人都鬆快了不少。
倒底還是有一點姑娘家的矜持,她不會主動找他求和。但是,她告訴自己,只要顧九卿將桃花玉簪送與她,她就讓他親手為她戴上。
她和他,需要一個冰釋前嫌的機會。
桃花玉簪就是契機,端看他何時送。
……
顧九卿倚窗而立,沉默地看著靜躺在掌心的桃花玉簪,原以為制簪對他已是極難的挑戰,然而,當簪子完成,卻發現送出去才是最艱難的事。
天下這盤棋局,盡在他掌握中。就連整個司馬氏被他玩弄股掌之間,從不覺有何難的。
唯獨,一枚小小的玉簪難倒了他。
他能借著心情煩悶沉鬱之際,做出耍賴親近她的行徑,攫取她身上的軟香溫暖,卻不敢耍賴逼迫她戴上簪子。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強勢些,依著她那種識時務的性子,定會如他的意。
可他不願她心裡有丁點不痛快,只願她心甘情願。
他握緊手心的玉簪,暗恨自己連試著送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但凡她現出一點點拒絕的意思,就能讓他潰不成軍。
今日愁斷腸的百般苦果,皆是自己所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只想打死當初狠心推她的自己。
下雪了。
純淨潔白的雪花撲簌簌落下, 四方宮牆的碧瓦屋簷,飛拱朱閣,銅獅脊獸, 都落滿了白雪。天幕低垂,銀裝素裹, 紛揚的雪花將天地宮闈連成了一片。
雪風雲卷,夜窗如晝。
顧九卿擁著厚重的狐裘披風,倚窗望雪,狹長的黑眸寂寂沉暗,冰涼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同樣泛涼的玉簪, 直至簪子有了一絲微暖,他依舊保持著靜觀庭院雪景的姿態,如入定的泥塑一般。
明日, 便是三月期滿。
天光將亮,她便要出宮回顧家。
靜默良久,顧九卿攥緊手裡的桃花玉簪,終於下定決心,踱步去了隔壁偏殿。
這邊。
顧桑洗漱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