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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秦福大義凜然準備慷慨叫門之際,突聽袁授一聲“在這等著”,再回頭,袁授已不在他原來的地方了。
秦福連忙低頭不去看那個輕鬆翻牆而入的身影,心中暗忖,不知道他會不會成為第一個因為看見皇上半夜翻了尼姑牆而被滅口的太監。
再說袁授,入了三覺庵中四周看看,確定安全後輕車熟路地轉過誦經殿進了東邊的月亮門,門內座落著兩排精舍,他來到後排,長指輕點,一二三四五,正數第六間,便是他這次的目的地。
輕巧地閃身,沒有絲毫聲響,袁授已摸到了第六間精舍的房門。可他的手才貼上,還未用力,房門竟錯開了一些,袁授皺了下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夜不蔽戶?
現在的治安有那麼好嗎!袁授的眉頭擰起來就再沒松過,雖然是個庵堂,但晚上睡覺連門鎖都沒有,這也實在太大意了!要是多幾個像他這樣的……
雖然心裡不滿,可袁授的動作不停,將門縫推大些能容他進入,而後悄無聲息地沒於門後,再輕輕將房門關好。
室內一片漆黑。
袁授眨了好一會眼睛,才適應了室內的黑暗,他朝著屋裡最大的黑影走過去,才摸到床柱,便覺身後一亮,迅速回身,見到的卻是顧晚晴那張好整以暇的面孔。
跳躍的燭火下,顧晚晴的面容平靜而淡然,她坐在桌邊,手中仍拿著點燃燭火所用的火折。
“你還是這樣。”
一句話,有回憶,有留戀,有感概,不知包含了多少內容。
袁授立於床邊,眨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顧晚晴。
他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她醒了要怎麼辦,可他真沒想過她壓根就沒睡,開啟房門迎他入甕。
“我有些事情想問你。”顧晚晴微垂著眼簾,“我從不知道你也有逃避的一天,我等了這麼久,你一句要解釋的話都沒有嗎?”
默然,回答她的只有默然。
要不是床側那清瘦的身影猶在,顧晚晴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微微握緊了手掌,顧晚晴輕吐一口氣,“我只想知道,你做下那個決定之時,到底是為了我的身體,還是為了我能即刻恢復能力……好助你一臂之力?”
黑暗中,只有顧晚晴身邊的這一小團燭火跳躍,她的神情,她的容顏,無一不被身在暗處的袁授看在眼中,雖然她極力扼制,但他仍是發現了她聲音中的顫抖,以及那極小的,似有若無的一絲期望。
“有區別嗎?”這是袁授今晚同她說的第一句話。
第一百九十章舊事
有區別嗎?顧晚晴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是啊,如果他的回答是前者,難道她就能拋去一切芥蒂,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與他在一起嗎?如果他的回答是後者,她又能斷情斷義,從此與他老死不相往來嗎?她不知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她到底為什麼要問出口?
其實她是希望聽到第一個答案的吧?那樣,就算她現在還不能原諒他,但起碼她會好過一點,起碼她會覺得她的真情沒有錯付,她會覺得,在他身邊的這幾年,幫他付出的那麼多,都沒有白費。
“我不知道……”顧晚晴喃喃地,坐在桌邊半晌沒有動彈。
“你只管恨我就是了。”袁授不知何時由暗處走到她的面前,昏黃的燭光映著他清瘦有加的臉龐,閃閃忽忽,“我甚至沒想過要得到你的原諒,只是……”他的語氣終是現出幾分異樣的波動,目光中倒映的除了燭火,還有些讓人不易察覺的怒意,“你不願用能力,以後不用便是!為何要自殘身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縱然不是你孃的親生女兒,但她養你二十年!情比親母!你就用這兩條傷疤回報她麼!”
顧晚晴鮮少見到他發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