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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看形狀顯然是刀劍之傷。言菲驚詫問道:“你這手是怎麼了?”
文瓏淺笑,“前些時候在驛站看到槍架要倒,伸手去扶時傷到了。”
言菲道了句“傻死了”,又細看他傷口,就被文瓏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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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尉遲曉再來時,言菲雖然面色仍舊不悅,倒是肯留他們說一會兒話。
尉遲曉對言菲的轉變有所察覺,卻不說破,僅僅是與她說些得宜的話,而後便和唐瑾告辭。
出了文瓏的房間,離午膳的時間還早,唐瑾與她到屋內手談。唐瑾自然有意讓她,且讓得不多不少,多一分便沒有下棋的趣味,少一分便容易贏她。若換了旁人這棋還下得有些意思,偏偏尉遲曉能看出他讓得每一步棋,如此下了兩局也就沒趣兒了。唐瑾便提議,“不若我彈琴與你聽。”
向來都是女子彈琴給郎君聽,到唐瑾這裡便反過來。尉遲曉習以為常,向他笑問:“知道你十八般樂器樣樣都會,只是這琴是從哪來的?”
“向楊府借的,是把少見的純陽琴 。”唐瑾說。
尉遲曉道:“確實少見,這倒是要聽聽。”
唐瑾讓甘松拿琴進來。房內沒有合適的琴案,他使人拿了個蒲團,盤膝坐在地上,琴置膝上彈撥起來。
尉遲曉倚在他身前的貴妃榻上聽琴,她現在還穿著兌國的服飾,因天氣寒冷而在襦裙外加了一件柳黃團花的褙子。
唐瑾彈得不是平常的閒逸之音,而是胸懷天下的《神人暢》 。純陽琴往往聲音輕浮,不能達遠,這一首《神人暢》卻被彈琴之人奏得尤為曠遠。
唐瑾大袖翩然,雙手挑勾吟揉,音韻古樸粗獷,節奏鏗鏘。其蒼古雄健,如江河行地;清瑩透亮,似日月經天。
“巍巍乎有其成功者也。 ”尉遲曉不由讚歎。
唐瑾左眼一眨,沒一點正經,“卿卿如此欣賞小生嗎?”
尉遲曉沒有理他,眉目間有所思忖,“子瑜,你很可怕。”
唐瑾道:“此語何來?”
“看你這閒閒散散的樣子,誰能想到會懷有這樣的胸襟呢?如此城府,怕是少有人能逃脫你的股掌。”
唐瑾笑對她,“‘君子知其音以逆其志 ’,卿卿得之焉。”他放了琴,過來往她貴妃榻上坐,長衣翩然,這樣簡單的動作卻也透出無上風姿。
“過來幹什麼,”尉遲曉一指,“那邊有椅子,自己好好坐。”
唐瑾退而求其次,端正坐到榻尾,“莫說尋常女子,便是男人看到你這一層,都必要怕我。”
“你希望我怕你?”
“我擔心你怕我。”唐瑾對她微笑,尉遲曉從他的面容中讀出了近乎虔誠的懇求。
尉遲曉道:“我總記得那年春天,我在莫愁湖邊遇見你,你站在烏篷船上吹笛,吹的是一曲《姑蘇行》,空靈遼遠,卻不失婉轉,盡現江南流水悠遠,青山綠柳。那時我倏爾想起一句‘見爾樽前吹一曲,令人重憶許雲封’,以後不論再知道你是何種樣的人,心裡那吹笛的風逸公子的樣子再沒變過。”
唐瑾執手笑說:“那時候船上恰好就有酒。”
如此閒情逸致之時想起往事,尉遲曉也笑了,“那時船上的酒我倒沒看到,就見你足尖一點就棄了船到了堤上。湊近一看,我倒是吃驚,差點沒叫出一聲‘姐姐’。”
唐瑾恍然撫掌,“原來你那時只見禮不出聲,是不知該如何稱呼!”
尉遲曉佯嗔著推了他一下,“讓人不知道是該叫‘公子’,還是叫‘姑娘’,有什麼可驕傲的。”
唐瑾握住她推過來的手,故意挑眉說道:“當時是不是覺得擲果潘郎也就不過如此了?”
“好沒正經。”尉遲曉要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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