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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是塊平地,物業公司築了些石凳石桌,栽種了許多一到秋天葉子便紅的樹木,站在靠海的那一邊,樹木是清空了的,一眼望去是無邊的大海,一輪紅日掛在海天相接處,橘紅色的光灑在海面上,似一面落了胭脂粉的鏡子,泛起緋紅的光,美則美矣,只可惜---
來茴用餘光瞄著身旁的人,腳往左挪了幾步,離他遠了些。
紅日緩緩下降,在海平面呈了個半圓,來茴很是奇怪,在這麼美好的景色裡,他怎麼總是說些不應景的話。
插pter 34
來茴推開病房門,裡間傳出一陣歡笑聲,她退一步再看了眼病房的號碼牌,沒錯啊!她納悶地走進去,一眼看到謝家逸雙手抱胸倚在窗邊,嘴邊的笑還未來得及收起,徐亞坐在床邊跟正在給母親做手部按摩的小余笑著說什麼。
小余眼尖瞧到門邊的來茴,笑著打招呼道:&ldo;茴姐來了!&rdo;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轉向她,家逸看穿她的疑惑,走到門邊,拉著她的手走到來如芸面前,說道:&ldo;我前天就來過了,是吧,芸姨!&rdo;
&ldo;你怎麼知道這裡?&rdo;來茴不著痕跡地掙脫開他的手,見母親的神色如常,鬆了口氣。
&ldo;你不告訴我地方,還不許我打聽呀?&rdo;家逸頭轉向徐亞,又道:&ldo;徐亞吵著要來看芸姨,今天就帶他來了。&rdo;
徐亞橫了她一眼,笑罵道:&ldo;死丫頭,出這麼大的事兒不跟我們說一聲,一個人躲起來,我還沒跟你算帳呢!&rdo;
來如芸難得開心一次,就怕來茴不高興,忙說道:&ldo;說那些幹什麼呢?我也是沒想到這條命還能留到見著你倆,噯,徐亞,把你的笑話再講兩個給我聽聽!&rdo;
徐亞眉開眼笑,跟來茴道。&ldo;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芸姨,您要高興,我就天天來跟您說笑話,說到您以後見我來了就讓小余趕我,好不好?&rdo;
來茴拍一下他的頭道:&ldo;用不著等小余,我直接把你掃地出門!&rdo;
家逸也道:&ldo;我幫你拿掃帚!&rdo;
徐亞哼哼:&ldo;狼狽為jian!&rdo;又諂媚地跟來如芸道:&ldo;芸姨,您評評理,他倆從上學時就聯合起來欺負我,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真不像話是不?&rdo;
來如芸大笑道:&ldo;是不像話,這不管過多少年呀,有徐亞在總是開心的!&rdo;
家逸向來如芸道:&ldo;他也就嘴皮子滑溜些!&rdo;
徐亞不滿地回擊道:&ldo;你呢?悶聲不吭,便宜盡給你佔去了!&rdo;
來茴&ldo;噗哧&rdo;一聲笑。&ldo;這叫那個啥咬啥,一嘴毛的,媽,您說對吧!&rdo;
家逸的手掐上她的後頸,徐亞也凶神惡煞地瞪著她,兩人同時沖吼她道:&ldo;你少插嘴,該幹啥幹啥去!&rdo;
---好像還是在那個昏暗的小客廳,電視裡播著瓊瑤劇,小桌上擺著切好的西瓜,紅紅的瓤,香甜的味道。徐亞說著笑話,惹得她跟媽媽總是被嗆到,謝家逸則是jian詐地埋頭捧著西瓜猛啃,等到離開時,他坐位前的西瓜籽總是最多的。媽媽收了瓜籽,洗了晾乾,加鹽炒了,他們再來,又有了零食。不一定總是西瓜,也可能是桃子,李子,有時是媽媽買,有時是他們帶了來,那個小客廳,永遠都充滿了果香味和歡笑聲。
她的眼前開始模糊,徐亞和家逸的笑臉像蒙上了層白紗,飄飄緲緲,越來越虛幻。頭一乍一乍的疼,若沒有經歷過幸福,就不會有痛苦。正是那曾經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