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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能始終不瞭解蕭琮邑,從來沒瞭解過。
越是這樣情況,他越堅韌,偏偏去做,不顧一切。
蕭琮邑清理了清賢殿所有人,走到寢殿,脫掉外衣,躺在床上,似是無事人一樣閉眼睡覺。
這一生,他在想,最快樂的時光,最無憂的時光,最美好的時光,都與那個人有關。
可是臨死都未能見一面,不免可惜。
清賢殿最是堅固,神聖,太子帶著人馬不敢再進。
大雨慢慢變成小雨,滴答滴答從瓦片到地面的聲音傳入耳中。
越寂靜越恐懼。
&ldo;別害怕。&rdo;
像一聲幽靈傳入耳中,熟悉而陌生。
蕭琮邑猛地睜開眼睛,那個人穿著一身流白,眼睛疼惜,頭髮因雨水打濕些許。
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說話。
蕭琮邑想對他撒嬌,可時過境遷,他再也不是初次相識的少年,說不出口,哽咽於喉。
一直劍穿過窗戶射在外面壁牆。
李孤回過神,拿出劍走到堂外。
順手把七八隻箭拔掉,手握起,長袖一甩,那箭飛出去。
走過把門大敞開,站在門口厲聲說道:&ldo;想要動他,先從我身上踏過去!&rdo;
蕭琮邑躺在床上,外面刀光劍影,卻一點不怕。
最壞結果,無非是死,他死,自己跟著一起會死。
最好。
不知過了多久,刀劍聲慢慢減弱,被另一股吼聲包圍。
清賢殿門口震耳欲聾。
慢慢退散,恢復寂靜。
聽見推門聲,進入內殿腳步聲。
原本流白衣服全部染成紅色,蕭琮邑躺在床上伸臂想拉他的手。
李孤握住他:&ldo;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rdo;
蕭琮邑臉色極為蒼白,又躺下去直盯盯看著他,彷彿一刻不能移開。
李孤:&ldo;我殺了太子。&rdo;
蕭琮邑眼睫顫抖,閉上眼睛,害怕或者痛苦。
李孤道:&ldo;我們認識時候你託付我的事情,現在才做到。方才齊將軍和趙將軍過來,把宮外的兵帶走撤回,你已無事。&rdo;
所以這些人根本就是按兵不動伺機行事,看情況而定。
李孤拿出四五年前相遇時候,蕭琮邑為了殺長兄太子抵押的國庫鑰匙,沒想到今日才辦成當年所託,放在桌子上準備離開。
床上的人看著他還是不說話,慢慢滑過一行淚水。
李孤伸手幫他抹去,他們都知道,做皇帝並不快樂。
然後身子僵硬的抱在一起,暗紅的血對著蕭琮邑純白綢衣,沾染一片。
李孤一鬆開他倒在床上,床上的人依然緊握著手不放開。
李孤有些責備的說道:&ldo;你當皇帝怎做成這樣。&rdo;
蕭琮邑雙眼迷糊看著他不說話。
當一點點手指被掰開要分離的時候,原本凝視睜大的瞳孔黯淡垂目。
頭偏向一方不再對視。
這樣柔和脆弱臉龐多少年未曾見過,站在高處俯視看一個人,感覺那樣渺小而無助。
李孤脫掉外衣,低頭吻了一下。
三年了,誰又能輕易忘掉睡?
愛恨情仇,交織在一起,依然想的,不想你死,不願分離。
低著頭親吻好一會兒,這味道只有夢中才能享受感受得到。
蕭琮邑手指比劃下自己的身體。
李孤大驚,這才看出除了手臂全身動彈不得,連忙伸手解開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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