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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迷失

六條人命一瞬間就在我眼見消失，他們被無情屠戮，死狀恐怖，也死得沒有任何價值。未能給對手造成一丁點傷害。白馬武士在殺完人後若無其事安然離開。我居然沒有譴責這種殺人兇手，反而心理很羨慕和崇拜他。內心生出一種渴望，我要成為強者。只有強者才能立足於世安享人生。只有強者才能隨意支配他人的命運。不要等著屠刀落在頭上而無力反抗。

待白馬武士走遠後，我駐足停留了許久。確認四周安全來到被害者身前。他們橫七豎八倒臥在巷道中，地上、牆面上濺滿了血汙。身首分離的頭顱圓睜著雙眼，死不瞑目。讓人見了頭皮發麻，噁心反胃。死者全是東斯人，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怨。我腦中產生一絲警覺，他們會不會是東斯國派來潛入斯特林城的殺手。

沉思之際，腳踝部突然被人抓住。回頭一看“我的媽呀。”一個尚未斷氣的東斯人吐著粗氣，嘴裡含混不清叫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伯克爾”。是他家人的名字還是敵人名字。我實在不願去猜想，只想轉身逃離。我能跑進神堂在神像面前小便褻瀆神靈，我敢夜晚去墳墓盜取隨葬的物品。此刻縱有天大膽量也挪不動步子。東斯人臉部扭曲，眼神迷離瞳孔放大。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像是要抓住什麼。

終因傷勢太重，手無力墜下含恨而逝。後來血腥事見多了，我才明白那是一種對生命的眷戀，不願就此結束生命。在乞求上天能夠拯救他。看著他離開人世，而我無能為力心理一陣難受。

城區內即將打仗的訊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們無法保持冷靜。行省總督召集民眾在大劇院發表迎戰宣告，他要穩定民心也需要得到支援。總督善於作秀，胸有成竹大講禦敵之策，同時又誇大敵人軍力強盛。糊弄民眾只有他能擊退任何來犯的敵人。人們被其吸引紛紛前往大劇院感受總督風采。對於發生在小巷道中的激烈打鬥漠不關心。

離開巷道我直奔巡城衛隊，希望找到裡瓦告誡他小心東斯殺手，特別是那個叫伯克爾的白馬武士，最好不要和他發生衝突。但當我在“好夢”客棧看見拴在馬廄內的白馬時，本已放棄的偷馬計劃，賊心不死我又覺得機會來了。竟將要告誡裡瓦東斯奸細混進城內的大事拋之腦後。

白馬武士看來是進客棧休息了，而馬廄更是無人看管。粗心的旅店夥計以為卸去馬鞍馬鐙就萬事大吉。這給我創造了行竊的絕好條件。靠近白馬這畜生對陌生人相當警覺，打著響鼻，暴躁的搖晃身體，提起前足想要踩踏我。我輕聲對它說道：“乖乖聽話，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我們交朋友好嗎。”

白馬像是聽懂了人話，極有靈性。爆裂脾氣有所好轉。我解開韁繩把它牽出馬廄，試圖跳上馬背，指望著能讓它載著我離開。但它根本就不讓我觸控。只好一路上拉著它走。

還未走出城門，就聽見背後有人興奮喊叫道：“偷馬賊，我發現偷馬賊了。”這不是說我嗎，回頭一瞧差點魂飛魄散，東斯武士就在身後不足兩百碼。如果讓他抓住我，不死也會脫層皮。眼看他越來越近，不知施了什麼身法動作迅捷奇快。刻不容緩不能有絲毫猶豫，我將口袋內的所有錢幣拋向空中叫嚷道：“塊撿錢啊，誰撿到歸誰。”四周的人群迅速聚攏搶奪硬幣。

一腳發力猛踢白馬臀部，白馬受疼徑直衝向前方。我立即轉身向相反方逃去。奔出城外約有兩公里終於力歇停下來喘口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為了延緩東斯武士追擊，製造出混亂效果，將金幣也丟棄掉，口袋裡只剩下一枚銀幣。吃虧大了。我是不可能再返回斯特林城，垂頭喪氣向港口走去。

走著走著後面響起了馬蹄聲，難道白馬武士追來了。我回頭張望虛驚一場，是一群斯特林城的巡城警衛。我站在道路邊向他們揮手叫道：“唉嗨，治安官大人。”巡城衛隊的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