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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是這樣。

向遠臉色抽搐，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就會知道，他現在看上去更像鬼。

向遠努力安慰自己，顫抖著走上了一步樓梯，幾乎是同時，一個東西猛地抓住了他的腳腕。

「啊啊啊！！」

一聲慘叫，向遠本來就腳步虛浮，現在直接一屁股摔了下去，一陣頭昏眼花，原本飢餓的胃部，此刻已經開始抽搐起來。

向遠睫毛迅速顫動，低頭看過去，一隻手赫然映入眼簾，上面還帶著紅色的血跡，就像是某些劣質鬼片裡的場景，惡俗，但是卻能輕易地攻破人的心理防線。

()！！！

向遠覺得自己腦子裡有一根弦就這麼啪的一聲斷了，渾身血液倒流，眼前一陣發黑。

手電筒的光卻正好晃到了旁邊角落裡，握著向遠腳腕的手似乎動了動，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救我……」

向遠倒抽一口氣，心臟彷彿要跳出胸腔，抬頭看過去，滿頭是血的男人正靠在角落裡，臉上滿是泥汙，看上去狼狽至極。

「你、你等等……」向遠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可能是因為飢餓加驚嚇，他現在看人都已經有了重影，還是顫顫巍巍的拿手機打急救電話。

向遠剛剛打出去，就看見面前的男人眼瞼微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握著自己腳腕的手很用力，一直沒有鬆開。

向遠嚇得渾身一抖，外面又是一道閃電，男人的眼睛裡也跟著閃過一抹藍光，向遠手上一軟，手機直接摔了下來。

「抱歉……」向遠伸手剛想去夠手機，腦袋卻一重，整個人倒了下來，暈了過去。

第二章

向遠是在醫院裡醒過來的，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深吸了兩口氣，這才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了很多，一轉頭就看見旁邊的護士小姐姐正在給他拔針。

「你醒啦。」護士一邊說著，一邊手起針落，動作迅速的將東西收好，「再躺躺，好好休息一會兒。」

向遠目光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還有一個針口，心頭泛起了一絲蒼涼，「我不會是要死了吧？」

護士看了他一眼，然後冷笑一聲，「放心吧，死不了，你就是身體虛了，好好養著吧。」

……向遠總覺得自己好像從護士小姐姐的眼裡看出了一絲鄙視。

向遠眨了眨眼，心想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護士姐姐才不會這樣對他。

雖然他是被嚇暈過去的，但一點都不丟人。

嗯，不丟人。

「護士姐姐，應該還有一個人送到醫院來了吧。」向遠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蒼白的臉上倒是有了一點生氣。

「嗯，就在旁邊。」護士推著東西要出去，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昨天剛做了手術出來，你去看他的時候小聲一點，還有，一會兒記得去登記一下，把醫藥費交了。」

「好嘞！」向遠笑容爽朗，剛應下來，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護士說的話。

醫藥費？

……一百塊錢夠嗎？

向遠的臉色瞬間變得五彩繽紛，護士已經走了，向遠仍舊呆呆的坐在床上，半晌過後，解決生理需求被擺在了第一位。

向遠拖著自己搖搖晃晃的身體走進了衛生間，看著鏡中青年蒼白茫然的臉，扯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

自己沒錢，那個一腳邁進鬼門關的男人也不知道有沒有。

啊——被生活壓迫的第二天。

向遠走在醫院的走廊裡，晃來晃去，活像是一個孤魂野鬼，旁邊的人都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這小年輕，也不知道得了個什麼病。

向遠心頭悲憤，想想其他人，就算是